一朵雪花落在额角,乍来的凉意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寒噤,思路收回时,已不知在雪地里站了多久,领子上都积了层薄雪,而雪势已见停。
但是师姐,你晓得那小我是谁吗,你怎能爱他!……
白露颊上染了红晕,伸脱手来将他衣领上的雪花拍掉,转了话题:“雪下得很大吗?”
白露公然在内里,为这一动静惊了一下,手一抖,抓在手里的一大把红彤彤的樱桃散落一地。
多么可惜,若他是浅显人,哪怕是重瑞阁的老板,她都不介怀与他来往密切,但他倒是大燕国的大皇子,是受大燕天下乃至四海邻国尊敬的人物。她与他的间隔,又何止庙堂到江湖之间的悠远……
从分开到返来,前后不过半个时候的工夫,厅堂里就大变了样,现场一片狼籍,桌椅板凳杯子碗碟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老丁带着阿吉正在停止大打扫。
卿羽瞠目结舌:“这、这是如何一回事?”
白露扑哧笑了,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我无缺无损,沈离那里会欺负我……”一句话没说完,忽地住了口,喉间一滞,咳出一口鲜血来!
众报酬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一时呆住,院墙一角的罗泰识出她,便笑着上前酬酢:“李女人,好久未见,您别来无恙?”眼睛落在她手中紧握的剑上,微微眯起眼睛,“李女人,久别相逢,您这个问候体例,仿佛不太规矩吧。”
沈云琋也不跟她兜圈子,指了指前面:“后院里的西配房左数第一间。”
卿羽冷冷想着,不知不觉已按着沈云琋的唆使来到师姐地点的房间门前,想也没想一脚踢开进了去。
她像是一只雀跃的鸟儿,欢乐活泼,手舞足蹈——那是一种面对敬爱之人时,才有的神采,像个迫不及待要奉迎对方、将对方视若珍宝的孩子,等着他对着回眸含笑,必定她的支出,珍惜她的满腔情意……
彼时罗泰已经将沈至公子自后院请了出来,一见到沈云珩,当即笑道:“大哥,你幽会才子,却幽会到我这里来了,你真看得起我!”
沈云珩心口一滞,本能地抬手想为她将汗珠擦去,她却不承情地一侧头,避了畴昔。他的手顿在当空,缓缓握成拳,放下来,缓慢地粉饰住眼中的欣然与悲切,袍角一掀,在凳子上坐了下去。
心若一动,万劫不复。都说人鬼殊途,可她们一介草民跟皇室有了干系又如何能得善终?
卿羽心下一沉,便要跑出去,又转念一想,折回房间取了佩剑,紧紧握住,心也仿佛有了些底气,不顾身后阿吉的追喊,直奔沈园而去。
回身想回厅堂去,路过柴房时闻声动静,她走进几步,发明原是常余,坐在柴堆里抱着几个包子啃,不由大疑:“如何不去堂里跟大师一起吃?何况,方才你不就是在厅堂里的吗?何时跑到了这里?……”
卿羽懒得与他废话,冲进院里来,大喊“师姐”。
世人齐刷刷收了兵器,惶恐膜拜:“主子该死!”
旧事各种,刻入心扉,白露明朗的笑容填满了全部脑海,永难忘。
“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你们更加大胆了,”半空人影一闪,一语轻笑由远而至,“有其仆必有其主,侍从们都这般强势,看来沈至公子能力不小,我真是要今后更加高看他一眼了。”
卿羽大惊,忙拿帕子给她擦净嘴角的血迹,又气又恨,顿脚骂道:“还说没有,这是谁干的?是不是沈离?!混账,看我如何清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