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张画像,画的人是她。
纤长的手指在一封没有便笺标注的战报上顿住,她淡淡一笑,看来人啊还是不能夸,上一刻夸了下一刻就出错,这个金子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啊。
她定定地看着那井然有序的一排战报,环顾一下四周,统统气象就如方才她出去时一样,可又感觉那里不一样了。
身后的风景她只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在梁宫时,清平宫的后庭里。时价蒲月,花圃间的扶桑开成了一片火红光辉的云霞,映着她的笑容,统统都那般悠然舒畅。
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似有甚么东西堵着,难受而无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要重新将手中的画像折起。
再牢不成破的豪情,一旦埋下了猜忌的种子,便如同蚁穴溃堤,万劫不复。她毫不会让本身和师兄走到如此境地。说到底,还是本身太谨慎眼了,是本身的胡思乱想,让他们之间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感受,想到此处,她有些惭愧,愈发下定了决计要对师兄好。
床铺和衣物都叠得整整齐齐,衣架连同桌椅都一尘不染,卿羽晃了一圈,感觉实在没甚么能够做的,遂在案几旁随便坐下,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入迷。
“看姐姐这般欢畅,是看到了甚么好东西?与我也分享分享可好?”姜玉说着,不等她答复,便一把将画像自她手中抽走。
卿羽不为所动,姜玉已行至跟前,嘴唇凑过来附在她耳畔:“姐姐不在的那段日子里,殿下他,对我很和顺。”
寻了盖子将药罐子盖上,她开端动手清算他的居室。好久以来,他们各有所忙,即使没有了她在身边伴随,但金子阿谁细心的少年,还是将师兄的起居打理得井井有条。
战报上一片空缺,只夹了一张纸,折了几下,模糊可见上面的墨迹。
他吻上她鬓角的碎发,闭上眼睛轻声呢喃着:“我总觉得,你要分开我了,我很惊骇,你若真的走了,我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