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首要的是,她跟在大师父身边做惯了粗活,甚么洗衣扫地烧饭推磨,干起来得心应手,刻苦刻苦的优良品格让花娘非常对劲,过了半月便免了她干粗活的辛苦,让她去服侍阁里的女人们。
卿羽对于她的观点非常附和,合法二人相谈甚欢之时,孟女人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扫一眼孙女人,嗤笑道:“没想到你倒有这个自知之明,你这点本领也就能勾搭勾搭王公子张老爷这些个行商坐贾,要想引发皇上的重视,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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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安城里倒还是一派承平气象,走夫贩卒,茶亭酒坊,平话人站在高台上唾沫横飞,说到兴头上惊堂木一拍,引得人群纷繁喝采。一年多以来,她跟着师兄东北西走,展转于荒凉城郊,太久没有见过这番平常百姓糊口了,现在置身于此,倒一时让她冲动难耐。
两个包子扔过来,在地上滚了两滚,卿羽忙不迭地爬畴昔拾起来,顾不得上面沾的泥土,一大口下去咬掉一半,翻开混乱的头发朝花娘嫣然一笑,千恩万谢着:“感谢大娘,感谢大娘!”
这群人的打扮看起来像是歌舞坊的,阿谁胖大婶便是鸨母无疑,想来是受命送这些歌女舞娘来陪周宣消遣作乐的,那么无妨从她们身高低手,才有进入周宣行宫的机遇。想到这儿,卿羽发足一起追上马车的方向,为不打草惊蛇,她发挥轻功飞上街道两边的屋顶,居高临下地尾跟着目标。
卿羽认出此人恰是那鸨母,当即就扑畴昔抱腿大哭:“大娘您一看就是个仁慈仁慈的人,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不幸不幸我吧!”
花娘将她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眼睛里含了笑,面上却仍冷酷:“你一个女人家在这里举目无亲的,我也是看你不幸,既然你也无处可去,不如来我这里做些杂活,固然苦点累点,也不至于让你流落街头饿肚子。”
周宣是出了名的暴戾,此番御驾亲征,信安城的大小官员涓滴不敢懒惰,日夜赶工大兴土木,专门建了一座行宫供他居住。传闻构造安插极其都丽堂皇,光是扔在水池里供以抚玩的金鱼就采购了上万条。
许是她糊口于山林当中长达十余年的原因,身上感染了浑厚的乡野气味,再加上跟着师兄行军兵戈这么久,被整天的繁忙磨出了满手的粗茧,风吹日晒之下皮肤也变得粗糙暗黄,典范一个乡间村姑的形象,乃至于花娘对于她的“苦楚出身”倒还不如何思疑。
孙女人一语中的,卿羽大感佩服。这孙女人之前也是念过书的,家道中落才流落至歌舞坊里讨生存,比起其他推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女人们,多了分诗书气质,且为人又随性驯良,卿羽暗里里常常跟她闲话。
卿羽心想,这定然是过来接人的。公然,不消一刻,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妙龄女子自内里走出来,领头的是个矮矮胖胖的大婶,盛饰艳抹,眼神锋利,见一名女子在抽抽泣噎地哭,照脸就是一巴掌:“哭甚么哭?净给老娘找倒霉,看我归去不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