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经心机和周折,现在终究如愿,她离周宣越来越近,也就离灭亡越来越近。
转眼到了腊月,周宣寿辰将至,信安城里被挑中为皇上献艺的歌舞坊更加紧锣密鼓地排练,保密事情做得非常到位,花娘更是特地闭门谢客,叮咛教习师父歌舞的师父们严加管束。
本来李大人的老婆是个泼妇,李大人此次的纳妾行动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当即就不依了,连打带骂闹得全府鸡飞狗跳,李大人没法,只好又将孟女人送来了灵烟阁。风景光地走,灰溜溜地回,孟女人大起大落的遭受在信安城传为笑谈,却也引得诸多功德者来看,是以固然名声差了些,但也博得了更高的存眷度,为灵烟阁带来很多支出,花娘还是惯着她。
孙女人看焦急得团团转的花娘,想了想,道:“妈妈,不如让平儿补缺吧。我们排练的这段日子,她都是在一旁看着的,舞步和节拍早就记熟了,由她补缺,再好不过。”
孟女人怒不成遏地啐道:“你还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罢,冲畴昔就要甩卿羽嘴巴,二人扭打在一起,众位女人们忙着拉架,场面极其混乱。
众位女人们常日里也都与卿羽交好,孙女人此言一出,大师纷繁拥戴。花娘固然踌躇的很,但也实在想不到更好的体例,咬牙道:“好吧。”
这个花娘的口头禅就是动不动就要扒人家的皮,女人们背后都喊她“花扒皮”,卿羽不敢跟她叫板,麻溜儿地去干活了。
终究到了面圣的大日子,这天一大早灵烟阁就忙活起来,女人们个个梳洗打扮穿戴整齐,花娘盘点了人数,神采一变:“孟女人呢?如何这么大的场合里还敢早退?平儿,你快去催她!”
花娘瞪了卿羽一眼:“你一个卑贱的丫头也敢跟女人置气,好大的胆量!罚你明天不准用饭,将园子再重新打扫一遍,如有半点不洁净,我扒了你的皮!”
一边怒骂,一边哼哧哼哧小跑着去看孟女人,翻开房门一看,果然见她捂着肚子连连喊痛,面色惨白,盗汗淋漓,衰弱得不成模样,见到花娘就哭得撕心裂肺:“妈妈,救救我,救救我,我要去给皇上献舞,我还要进宫当娘娘呢!我不要留在这儿……”
卿羽换上了舞娘的打扮,轻丝薄纱,丹唇善睐,对镜将最后一枝珠钗别上云鬓,唇角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她不怕死。若能杀了周宣,便能窜改乾坤,助师兄夺得大位,不负二师父临终所托。但若刺杀失利,最惨不过命丧当场,说不定还能与荆轲同载史册。
孟女人哭得惨痛:“我也不晓得为甚么会俄然如许……”看到卿羽也跟着进了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扑畴昔抓住她,恶狠狠道,“是不是你?必然是你这个贱蹄子,是你给我下了毒!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关键我?为何要毁了我的大好出息……”
卿羽倒是非常震惊,连连表示:“我固然记着了舞步,但确切跳不动啊,再说了,我一个乡间村姑,没见过甚么世面,俄然就让我在皇上面前领舞,还不吓得方寸大乱?到时候演砸了,我们全数都要遭殃!”
如果大师父晓得她是要来刺杀周宣,定会将她打晕捆起来不容出门半步。
“甚么叫来不了了?”花娘气血攻心,几乎要晕畴昔,“这平时还好好的,如何关头时候净给我掉链子!为了明天我费了多少心血,她就能这么给我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