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城一身战甲,身上和面上俱是斑斑血迹,这时瞥见卿羽也被林乘南捉了来,叮咛道:“我死不敷惜,切不成承诺林乘南任何前提!”
卿羽沉默好久,对视上林乘南笑意和顺的眼神,冷冷道:“如果你将我抓来,就是为了报告沈云珩的事情给我听,那么大可不必,我既已与他分裂,便跟他再无任何干系。如你所说,任何一个男人遭受了叛变,都会恼羞成怒,我已让沈云珩庄严扫地,现在,他比任何人都但愿我死吧,你若期望着拿我去沈云珩那边换甚么好处,怕是要绝望了。至于拿我威胁师兄,我劝你还是省些力量,我宁肯死,也不会让你获得一分好处。”
他却不恼,还是和顺地笑:“多么惹人喜好的美人儿,他周汉旗还真是荣幸,十八年前大难不死,现在卷土重来,身边那么多人甘心帮他,另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伴随摆布,只是……不知这个美人儿在贰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能不能换他一个缴械投降,或者,换他一条命?”
卿羽心知他不怀美意,稳住心神道:“你想干甚么?!”
他站起家来,走到她面前,伸脱手来挑起她光亮如玉的下巴。
如此,想来营中早已民气惶惑军心大乱,饶是有着十万雄师,但这类事情,一石激起千层浪,稳住民气恰好最是困难。
林乘南敛了笑,道:“我需求你帮我做件事,只要你情愿帮我,其他的,我都不会难堪你。”
卿羽摇摇摆晃站起家来,浑身被绳索勒得又酸又痛,她扶住桌沿站稳脚根,看向他的目光淬满了寒意:“如何会是你?”
林乘南收回一声轻视的嘲笑:“你不会不帮我。”说罢扬手击掌三下,便见房门被大力推开,一行兵士押着一个遍体血污的人出去,重重朝前一推,那人狠狠跌倒在地,双手被反剪着捆住,他挣扎着将欲站起,又被身后一个兵士一脚踹倒在地。
清平公主的画像皆出自沈云珩本人之手,他记得她的每个神采,每个行动。兔毫朱笔饱蘸了浓墨,她的面貌便跃然于宣纸之上,一颦一笑,或沉寂或灵动,都非常逼真,只要见过其人,一眼即能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