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她内心就有些堵得慌,这件风波里,她甚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师兄的态度,只要师兄信赖她,那便是对她最大的安抚了。可没想到,师兄口口声声说信赖,却清楚还是替姜玉着想,他们之间十余年的情分,竟还抵不过别人的一捧眼泪么?
这日,她刚装点好药材,金子便喊她去吃早餐,大锅灶前面已经排了好长的队,大师眼巴巴地望着那锅里的稀粥,轮到本身时更是眼睛死死盯着大徒弟手里的勺子,非常但愿舀出的米粒多些再多些。
卿羽看着他自鸣对劲的神采,面无神采道:“大哥,那句话叫‘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周顾倒是不管来往兵士奇特的目光,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是我不好,那天我说的话有些重了,实在我是真的信赖你的。姜玉的目标,我们都心知肚明,但她破釜沉舟,乃至不顾脸面,我若当场戳穿,只会令她更加尴尬。现在军中有一万姜家军,皆是跟随他们兄妹二人,如果他们此中一人在我这里受了委曲,其成果只会涣散军心,惹出不需求的费事。”
世人扫了兴,不满地感喟着,恰此时传来调集的号子,那一群男人大汉同一将手里的饭碗塞到她手里,刹时作鸟兽散,转眼不见了人影。
想得越多,内心就越难受,干脆不让本身想了,有这时候,还不如多做些有效的事。
她眼中有一丝的凝怔,却也似没有半分犹疑的答道:“我是个山民,那山叫祁嵇山,从小就跟家人在山林里糊口,我们另有一只老虎做邻居……”
“还在生着气么?”他的手搭在她臂弯上,垂眸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庞,不由得心底一软,“这几日忙些,也便没再顾得上找你,”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也没见姜玉。”
这么一想,卿羽心中的气倒全数烟消云散了,神采也和缓下来:“是我想得太简朴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今后我不会这么率性了。”
周顾淡淡悄悄地站在那边,冷峻的面上浮出一丝清含笑意:“我竟从未发明,我们家卿羽师妹另有平话的天赋。”
她还是木着脸,道:“师兄想要见谁,尽管去见便是,用不着跟我汇报。”
最后的几个字说得决计,他很有些谨慎翼翼,既不肯提及阿谁名字,又仿佛不能不提上一句,如此才会让她好受一些。
卿羽却滑头一笑,又是一拍大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菩萨显灵?”
二人一同去了伙房,刚一进门,就见大师父盘腿坐在灶台边,手里端了碟花生豆嘎嘣嘎嘣吃得香,面前的阿谁跪在地上的则是姜玉,哭得声泪俱下:“何太医,我真的晓得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的伤口越来越严峻,再如许下去,我的脸真的就要毁了……”
姜玉的这个小手腕耍的还真是妙,既隔阂了她和师兄,又得了师兄的疼惜,还不误了本身的伤,可谓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