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她就是最爱听戏的,现在伊尔根觉罗氏好言好语的劝着,便也就借坡下驴了,跟着伊尔根觉罗氏上了楼,不过她老是认不清本身个儿的职位,一个小小的六品安人,却仿佛皇亲国戚似的高昂扬着头,对着打号召的几个福晋矜持笑了笑,便坐在了宗故乡的福晋巴雅拉氏身边,更大模大样地拿起戏牌子就点了一出戏。
伊尔根觉罗氏不放心肠来到凉亭这边,瞧着满亭子的小红脸,满眼宠溺地伸手点了点尔芙的脑门,低声嘟哝道:“你这丫头胆量太大了,如何敢让这些小女人们喝酒喝成这副模样,我看如果惹出费事如何办,还不抓紧领着你的这些蜜斯妹们归去洗漱梳洗下,真是越大越不让额娘费心。”
暖暖的风,吹来淡淡的花香,伊尔根觉罗氏抬手号召丫环奉上热茶和点心,笑着聘请白氏一块坐在桌边,柔声说道:“这楼上的戏才开锣,我们喝口茶缓缓再上去,再说这戏台是我们家老爷子特地请了工部设想过的,坐在凉亭里,也能闻声那边的戏,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她嘴角噙笑地扶住白氏的胳膊,迈步就往凉亭方向走去。
白氏心下不快的拧眉,狠狠咬了咬牙。
一杯酒下了肚,咀嚼过果酒独占的甜润味道,一些从小就没碰过酒水的小女人们就放开了,此中陪坐在尔芙下首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人是尔芙堂婶家里头的小格格,她仗着和尔芙的干系靠近,笑眯眯地让丫头替本身个儿续上酒,开口说道:“堂姐,这转头如果家里头长辈经验我们不敷慎重,您可不能看着不管,可替我们说几句话呢。”
她晓得这些个女眷都瞧不上她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继福晋,她也明白她是掉队门的后妻,进府这些年,也没有生下儿子,不过她内心头倒是有野心的,她亲生的小格格蕙儿,模样眉眼都很精美,这些年跟着请来的女先生苦练琴棋书画,比起尔芙这个双九韶华才出门子的大龄剩女不晓得强了多少倍,连尔芙这模样的女子都能入主四尔芙,她就不信自家小格格这模样出众的小女人不成,她望着渐行渐远的尔芙和蕙儿等人,冷哼一声,迟早她也会成为这些个喜好捧高踩低的势利眼追捧的朱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你别急,这里里外外的人都在这里,我们让人好好找找。”尔芙瞧着哭得如同泪人似的蕙儿,很有些脑大的皱紧了眉头,轻声安抚道。
不过尔芙也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要晓得在清朝选秀轨制下,这各府未嫁格格都是高贵的主,也都是一碰就碎的瓷器,万一谁在凌柱府上喝多了闹出甚么不好的事情,那人家家里头哪能等闲就翻篇揭过,满人家的女人到了年龄是都要进宫备选的,这选秀初检的时候被发明身子不洁净,那阖府长幼都是要跟着不利的。
“对对对,早晨,我让梨园子给老福晋伶仃唱一曲。”伊尔根觉罗氏也晓得巴雅拉氏的性子,陪笑道,全了巴雅拉氏的脸面,幸亏是没让这事闹大。
“堂姐,那统统都要费事您了。”蕙儿哽咽着说道。
白氏所生的小格格蕙儿重新打扮,却发明随身带着的帕子和一对耳钉不见了,这女儿家贴身的东西是不能别传的,这女人家如果落下个私相授受的名声,那这辈子就算毁了,以是越是大户人家,这女人家的东西就越是要紧,哪怕是条帕子不爱用了,那也必须直接毁掉,怕的就是落在外人手里头,传出不好的名声来,影响了女人家的闺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