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该是多么夸姣的气象,岂料……
有着仙子普通面貌的女子,倒是如此冷酷且不近情面的话语。将死的男人微微合上了倦怠的眸子,沾着血的嘴角微抬:
…… ……
“是鄙人逾矩了,现下……生不得力,能够要费事女人了,且待我身后再将我这污身移去别处罢……”
他似是气尽,不动了,眸子沉沉的闭着。
‘砰!’那一抹赤色在空中划出一条令人惊心的弧度,接着,消逝于面前的迷雾中。
明显是一副奄奄一息的身子,可从那边收回的声音却又如山涧的温泉普通,温润而平和。
白衣愣神好久,低头看了看本身的脚:“太久没发力,竟忘了力道……”
“你。”她对着地上一身是血早已辨不清脸孔的男人唤了一字,说罢,又用鞋尖鞭策了下他的身子。
白衣心中一颤,再次上前探去,只闻他气味渐弱,却还是活着的。
白衣瞧着鞋尖沾的脏血,柳眉蹙的愈高,凝力于下盘,会聚于脚尖,对准他的后背,发力就是一脚。
“不能坏了墓园端方……”女子蹙眉间低语了一句。说罢,她抬起脚尖,踩着血泊中那男人的肩膀向前一推。
沾着血和泥的睫毛呼动了几下,缓缓启了一道缝,那血肉恍惚的眼皮下竟是一双清澈到迷雾都揉不进的眸子。当目光再次沉淀下来,他的视野落在了面前这陌生女子的脸上。
“你不能死在这里,沐叔公英墓,不容有染。”
她愣神地看了看本身的脚尖,又看了一眼那没了气儿的血人,终究,目光落到了高大的石碑上,惨白着脸,涩涩地咽下一口:
白衣女子还是一双淡眸,直直的凝着他,久久,才冷声道出一句:“你快死了……”
‘血人’向前骨碌了两圈,垂臂一荡,停在了原处。
“咚!”白衣女子手中的篮子重重砸在了地上,香烛纷繁从篮子滚了出来。她瞪大了眼睛,撑口如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