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甚么？”
卞园里现在来了八个活人，躲在房里连厕所都不敢上的李老头天然不算，不夸大地说：这八条性命满是仰仗云川才活下来的。
沐夜走到书桌前，凝着桌上那信封看了好久，将手上的血擦净，宝贝一样的揣在了怀中。胳膊上的血还在排泄，她点了止血的大穴，接着端起桌上的食盘走出了旧屋。
“沐女人……”云川唤的有些急。
“丫头，我大抵晓得这云川是甚么身份了。他是好，好的不似凡人，不，他本就不是凡人，只是……他这身份，不是你能攀得上的。”
苏子鹤来卞园的第十天，沐夜掐着日子，晓得师父将近分开了。以往快到拜别之日时，沐夜对他虽是有恨，却也有那么一丝不舍，可眼下，沐夜第一次，打心眼里想他快点分开。
沐夜听到师父这句的时候，心底就起了一丝迷惑，当她正筹办回身的时候，只听一阵疾风划过耳旁。
…… ……
“唉……”沐夜浅浅叹出一气。“娘，这表情……有些庞大。”
菜做好了，沐夜盛出本身的那份，接着将师父和云川要用的菜用碗碟盖好，送去后院的旧屋。
脚下一踮，腾空而起，沐夜瞬时挡在了云川的床前，苏子鹤此次来袭不似前次那样只为摸索，针针都是带着杀意而来，沐夜使出内力挥袖打去。
沐夜闻声一个低腰险险接住了那包药，另只手一抬，扶住了云川倾下来的身子。
这日晚餐后，沐夜在野菜地里多浇了会儿水，再回旧屋去清算食盘的时候，天气已黑。沐夜推开门，屋里没点灯，静悄悄的。她转头向着云川地点的床榻一看，只见云川闭目躺在床上，月光倾泻在他白净的面庞，而苏子鹤就坐在他的床边，一言不发严厉地凝着云川的脸。
她眉头微蹙，一把将那银针拔出，‘叮’一声扔去了地上。
这声音沐夜太熟谙了，那是师父翻袖的声音，那是晗苍针即将脱手的声音。
她一把将那药包丢向云川，但是间隔稍短方向了空中，云川目睹那天下罕见的奇药要着地，身子一起就要去接，只听‘咯’一声。
苏子鹤目光一向在沐夜的身上，他瞥见沐夜双目凝着的方向，因而沉下声音，与她说道：“丫头，你可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天一脉独一传人‘儿歌’的事？”
时候点点流去，中夜时分，旧屋的窗上印出一团小小的身影。‘咳咳咳’三声纤细的轻咳，从窗别传来。
沐夜虽未应他，却停了身子，侧目看着他。
苏子鹤面上挤出抹寒笑，伸手抚平云川身上的被子，接着起了身。
三天的时候里，苏子鹤天一亮就扎进云川养伤的旧屋里，他把柜子上陈年的旧书一本本翻出来，小到一个伤寒的病人大到某某年份里的一场瘟疫，他二人你说我辩，屋门一关就是一整天。
沐夜定睛一瞧，这一团树叶不就是旧屋外爬满了的‘赤珠’吗？她将血红色的叶子翻开，内里又是一片极新的叶子，再翻开，是一片嫩叶，嫩叶的中心裹着一小撮晶莹透绿的膏状的物体。
屋子里刹时静的出奇，谁也不动、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空中上响起‘嘀嗒’‘嘀嗒’的声音。
沐夜闪上前来，一把扶住了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