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一愣,因为出门时阿绣明显说过要留在家中做花灯。
屋顶上的花月闻听此言,俄然面色大变。
两人逛逛停停,来到了林中瀑布下。
“我走了的话,你掉进河里如何办?”高公子忙扶住她。
“那我呢?你一样棍骗了我……”照花月之前的脾气,必然会施法对他小惩大诫,然后萧洒分开,可现在,她只是失落地垂泪。
“我是让你看清楚,刘子固爱的是阿绣,早点明白这一点,才气让你免于泥足深陷。”
“对不起……””刘子固望向二女,心下非常惭愧。
“这么好的两个女子,都被你作贱了!”卓云勃然大怒,一拳就向他砸去。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只想问问,你到底爱我们哪一个?”花月冲动地问。
花月拿着酒壶,晃闲逛悠地走在河边,俄然脚底一滑,就要跌落水中,刚好高公子及时拉住了她,将她揽在怀中。
刘子固回到家中时,阿绣正在忙着做花灯。桌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颜料画笔和竹篾布条,错落有致。
“你如果真的爱我,体贴我……”花月眼中只要刘子固高雅的脸,哀痛地问,“那你就奉告我,我跟阿绣,你更爱哪一个?”
阿绣闻听此言,潸然泪下,一言不发地回身拜别。
“对,我是真的阿绣,并非花月。”泪水从阿绣眼中滑落,无声无息地落在青草中。
花月别过脸,不敢跟卓云对视,而卓云却看了她一眼,似指责她不该变作阿绣模样。
卓云身边的阿绣转了个圈,已经变成了容色素净的花月。
“当然没有,我看得清清楚楚,这灯上的金鱼在瞪我……”他赏识地看着阿绣的巧手做出的花灯,确切精美斑斓,活矫捷现。
小屋中阿绣吃完了豌豆黄,发明刘子固并未把花篮拿返来。
只见阳光之下,她皓腕如雪,皮肤晶莹,那里有半分伤痕。
刘子固忙要去追,却发明身后另有花月,他仓猝看向花月。花月却美目含怒,悔恨地瞪了他一眼,也飞奔而去。
“三天?这么快了……”阿绣失神地说,仿佛健忘了本日是何夕何年。
“我也不清楚所爱是谁,我本想庇护两人都不受伤害,成果却全都伤了……”
她伸出了手,腕上一道红色伤口清楚可见。
“你既然想去,我当然会陪你。”刘子固陪着她走出小镇,向林中走去。
“刘公子?”卓云见到二人,故作不熟谙阿绣,“你身边的这位是?”
“收成满满。”刘子固取出糕点,放在阿绣面前。
“能够是明天上山采花时被树枝割破的吧?无妨,明日换身新的便是。”他淡然答复,不觉得意。
“哼,多谢啦!”待刘子固远走,花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她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呼吸短促,乃至满身微抖,似没法节制本身的情感。
但是这热烈繁华,却跟她没有半点干系,她只觉心中荒凉,更加孤单。
可他一叠声呼喊了半天,阿绣却充耳不闻,垂垂远去。
月影西斜,转眼已是亥时。小镇热烈的集市变得冷僻,街上只要一个卖豌豆黄的小贩在大声叫卖。
她点了点头,闲逛悠地拜别。只见大师都在为花灯会做筹办,街上四通八达挂彩灯的线已经提早拉好,大人拉着孩子在写灯谜,女人们也都满心欢乐地出门来取新做好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