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停在谷仓之前,夕光如血,照得破败的谷仓狰狞可骇。王夫人只瞧了一眼,就不肯出来,止步于门外。
曹飞朝王夫人抱拳问好,两人在吴生的带领下,向山坡上的谷仓走去。
“说,是不是你在此装神弄鬼,扰乱王家香粉厂?”他厉声问道。
曹飞取出一个铜制的指针,对劲洋洋地夸耀,说这是他的宝贝“追邪”。只要有妖怪就逃不过它的追踪,即便是昔日那只千年妖怪也不能幸免。
当晚全部香粉厂的人都被这闹鬼事件吵醒了,直至天光大亮之时,怯懦的工人们才再次进入了梦境。
“我想问道长,当年之事,是否措置洁净?”她抬高声音,悄悄地问向曹飞,“本日香粉厂闹鬼,民气惶惑,是不是畴昔的妖物反攻?”
当晚乌云蔽月,林中飞沙走石。
“婴宁,快跑!”
一个上午在狼籍中畴昔,当王子服和婴宁来到花圃中歇息时,昨日还热火朝天的香粉厂,本日已经变得非常冷僻。
树妖躲闪不及,树枝即被斩断,收回痛苦的惨叫。但曹飞并不断手,双手出掌更重,接连斩断了树妖多根树枝,让它没法转动,只剩下一截细弱树干。
“甚么梦?”王子服猎奇地问。
门缓缓翻开,王夫人一袭青色重锦衣裙,从门内走了出来,似早就在等候道人的到来。
王夫人和吴生赶紧劝止,忙说订单要得急,让他们再多留几天。
“我能够必定昨晚的不是鬼,要晓得真假,让我看一看谷仓便可清楚。”婴宁却仍果断地否定,“请信赖我,我能辩白那是人是鬼。”
“都是那么长远的事,不要再提……”王夫人神采一变,赶紧止住了话头。
婴宁不由泄气,她无认识地拽动手里的花,奄奄地和王子服会商起了闹鬼的事情。
王子服踌躇了一下,终究悄悄点了点头,他实在没法回绝婴宁的祈求。
“甚么残暴?”曹飞嘲笑,“斩妖除魔本就是我们的职责,生而为妖,是你的不幸。”
“那你可曾在四周看过漂泊的内丹?”曹飞奸笑一声,却问起不相干的事。
只见谷仓中灰尘蛛网满布,家什杂物有的已经发霉。但婴宁每走到一处,都会勾起梦中的影象。
“看来此中必有蹊跷。”王子服边听边点头。
“小兔子乖乖……”他见婴宁惊骇至极,忙唱起儿歌安抚她。
婴宁站在谷仓前,更加显得纤细,不由面现惊骇。王子服见状,忙拉住她的手,让她放心。
夏天的脸说变就变,早上还是万里无云的晴空,到了傍晚,俄然暴风暴起,飞沙走石,似有一场暴雨将至。
次日一大早,就有很多工人堆积在大屋门口,嚷着香粉厂闹鬼,不敢在这里做工,要从速分开。
“为防万一,还是请道长帮手查探清楚,我不答应她再祸害我们王家。”王夫人恶狠狠地说,跟平时端庄崇高的模样大相径庭。
“内丹是妖的毕生修为,除非身后才会呈现,怎会随便漂泊?”树妖猜疑地看向他,俄然惊骇至极,“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十年前,在此地展开了一场残暴殛毙的道人曹飞……”
“你如何晓得不是?”一个工人立即辩驳,“传闻十几年前,谷仓有鬼出没,说不定又是阿谁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