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还拿来了鹿肉鹿筋，都是极新奇滋养身材的好东西，并且……”瑞珠道：“他还送来了一包燕窝，个个整齐均称，光亮透亮，都是极好的血燕，充足蜜斯吃上一个月了……”
一头白毛，一头竟是紫毛，是紫毛？更是惹得檀婉清多看了两眼。
瑞珠仓猝冲动的点点头，紫玉浆但是个好东西，紫羊的奶汁，乃是大补之物，便是都城也只闻其名，连小天子也一定日日喝得，只因数量罕见，产量极少，没想到这边关之地，竟然也能弄到一只，且这紫玉浆也最是对蜜斯酷寒虚乏的症。
哪来的奶羊？
随即又嗅了嗅，厨房做的甚么，这般香？
一觉熟睡，半卷珠帘，人在蒙蒙处。
如何会是他？
固然香味诱人，檀婉清接过来却并未喝，只是将其放到桌上。
待看到中间叠的整齐的衣物与针线时，她摸索叫了两声瑞珠，无人回应，人并不在房中，这个时候应是在厨房吧。
若只是纳妾，哪个男人会这般上心，不过是个消遣玩意儿也值当这般操心么？
“是的，谢大人让人牵来的羊，传闻是昨日刚从鞑子手里剿返来，特地带过来留给给蜜斯养身子的……”瑞珠忙翻开食盒，从中谨慎冀冀取了一碗羊奶出来，一取出，奶香便扑鼻而来，罕见的浓烈。
“蜜斯，你还光着脚呢。”瑞珠见到那暴露来光溜溜白生生的玉足，仓猝惊叫一声，去找睡觉时脱下来的罗袜，两人正翻找间，帘子不知何时被人掀了开来。
正迷惑间，她听到了厨房里走出的脚步声，慎重而有力，那绝对不是瑞珠，宅院里有外人？这让檀婉清精力一凛，顾不得冷的推了推窗，向厨房望去，只扫了一眼，便忙将轩窗合了上来。
檀婉清坐在那边，微微蹙眉，也不说对也没有辩驳，只挪到炕沿，一声不吭取来鞋要穿。
想了半晌，便翻开了被子，在有些黑绰绰的屋里，伸手去点桌上的烛火，方才将烛光点亮，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帘子被掀了开来，倒是瑞珠提着食盒出去了。
檀婉清看了眼，微微怔了怔，那一碗并不是羊奶的乳白，反而透着层极浅的紫晕，上面浮着一层奶皮，看着色彩微微透紫，再想到那紫毛羊，记起甚么，有些惊奇，“这但是……紫玉浆？”
瑞珠边将食盒的食品取出来放到桌上，边小声的对坐于暖炕边的蜜斯道：“我一说蜜斯身子未养好，那谢大人便吃紧的归去，带了这般多东西来，对蜜斯是极上心的……”她从盒中取出了一盅鹿筋煲，悄声的道：“蜜斯睡着的时候，大人在厨房亲手弄好足足煲了两个时候，筋都烂糯了，才煨出这一盅汤汁来。”
蜜斯在府里时，便长年食血燕养身，现在出了府，早已不闻其味，何况现在，别说是手里无钱，便是有，这东西也不是平凡人家能弄的到的。
卯时摆布，天未全黑，影影约约能看个清楚，寻着声音，便见到院子一侧墙根处，桃树下竟拴了两端奶山羊，正卧倒在一片丰富的干草上，时不时的收回咩咩的叫声。
她懵懂的看着，没想到竟是浑沌的睡了一下午。
是一股苦涩奶香味儿，还异化着肉的香气，在做甚么肉羹吗？瑞珠虽喜好吃肉，常日厨房也经常备着半块的生肉，但毕竟只要两人，用不了多少，便是有些肉香，也毫不会从厨房飘到这里来，如许的浓烈，得是做了多少啊？并且，哪来的奶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