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在门槛前站了半晌，感慨了一声，抬脚跨出院子，幻觉中像是走入了一幕排练好的场景。
“另有别的鬼怪来过这里？”
“我是问它们的本事！”
“莫不是打出城了？”
与数月前在淮水畔碰到的那河伯一样，这也是一只吃过血食享用香火的神灵。
“听你提到伥时的语气，仿佛连鬼都不如何待见？”岑青对他的态度很猎奇，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手腕一抖哗地把四鬼收拢进灵镯空间，沿着雪上的陈迹向前追去。
“话说，甚么是伥？”岑青听是传闻过为虎作伥这句话，不过对于魑魅魍魉这些代表鬼类别的词不知如何辩白罢了。
繁华京都，与偏僻中原天然不能混为一谈，毕竟是凡人百万众繁衍生息之地。行事必先考虑得失，运斤成风，垩去而鼻不伤才是霸道手腕。
他弯下腰，从泥土中扒出一块坚固的事物，抹去上面的污泥，看清楚了上面的笔墨。
“我只是怕你一时髦起拆掉半座都城。”张铮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他曾经亲目睹过岑青那一式斗阵，如果在这里发挥开来的话，掀翻几条长街只怕还是轻巧的。
半晌以后，暗淡的光芒从外边的裂缝里传出去，岑青看清楚了跟岑福斗在一处的所谓伥鬼。
“这处所莫不是百年前仇王府向外挖通的隧道？”岑青弹指飞出一团漂泊在身前的火球，一边走一边细心探查着洞窟里的场景，这洞窟一人多高，狭小仅容两人并立通过，但泥土上斫痕宛然，仿佛又被人重新发掘过，“是了，这隧道专门从城内通往城外。”
“这个就看妖怪们给它们甚么才气了。”岑禄被岑青的喝声吓了一跳，往回缩了半截，只暴露一个脑袋，“这个伥鬼不过就是拳脚和手里那把刀短长些，别的倒没甚么本领。”
“好久未见，青公子的道行更加精进了。”
岑青抛了抛手中的银锭，银子底部铁钩银划清楚刻着四个大字：“钱塘库银。”(未完待续。)
岑青把神魂遁到高处检察了一下，没有在周遭百丈以内找到岑福的身影，重新回到躯体内，皱起眉头。
视野中还是是悄无声气，但是他的神魂已经探知了五鬼的怒骂与嗟叹，岑青皱皱眉，以岑福百大哥鬼的功力，凡是平常武者也不是他的敌手，这寻上门的鬼怪又是甚么来路？
“那伥鬼半人半鬼，水门上面都是铁栅栏，它必定出不了城。”岑禄从灵镯上探出半个身材，对岑青提示道，而后暴露悲戚的神情来，“老迈莫不是被伥鬼宰了吧？”
“定！”
岑青咬着牙恼火隧道，念咒变幻成一套紧身衣，呯地一头扎进酷寒砭骨的水道中。
跃过仇王府的后园围墙，便是清波门的水道，打斗的陈迹延长到此处消逝无踪，只要两行落叶的垂柳在堤岸上扭捏。
“青蛇、五鬼、仇王府……”他抽了抽嘴角，低头在空中上看到了一行被白雪覆盖过的浅淡足迹，不过那足迹看上去歪倾斜斜，嶙峋不堪，更像是骷髅脚掌留下的陈迹。
“一个伥鬼打伤了你们？”
“你们的大哥呢？”岑青问的天然是不见踪迹的岑福，他走到近前，启字力融入妖气，噼里啪啦地帮四鬼挑出缠绕在灵魂中的煞气，疼得四鬼哭爹叫娘。
“被妖怪节制的鬼就叫做伥。”
仇王府对门的财神庙，在岑青的神魂探知中，好像一具沐浴熏香过的尸身，芳香和腐臭杂糅异化，披发着令人恶心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