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担忧方才成为金丹真人便妄开殛毙引得天道不喜,依着他的性子,只怕当时就已把那蛇妖毙在掌下。
“罢了罢了,若非藏锋子给我写过一封手札提到了你,谁爱跟你这俗人多说话来。”灵鹿孺子摆摆手道,“灵药是必定没有的,你在这里跪到死也没用,我这里只要一颗金丹,是我前些年跟着仙翁赴南海之会时候拿到的零食,不过这药可不能白给你。”
灵鹿儿只是发了个牢骚,持续问他道:“行么?”
那孺子面如傅粉,唇红齿白,头上扎着丫髻成鹿角的模样,笑嘻嘻的从山上一跃而下,落在玄阳子的面前,高低打量了一番才问道:“你就是玄阳子?”
“嗤――”灵鹿儿嘲笑了他一声,从怀里摸出一粒光彩灿烂的丹药丢在玄阳子的面前,就像丢了块儿泥垢。
“有人比我抢先了一步,一只五百年修为的小妖罢了,算甚么东西,都当作香饽饽呢。”
玄阳子被那丹药上披发的灵气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它拾起来,又打上了几道法诀,这才略略心安,慎重地把它放进收藏的药囊法器中,又叩首称谢道:“多谢仙长犒赏。”
“这……”
半月前的金丹天劫,他耗尽宝贝,本觉得安然度过也就罢了,不料最后竟然另有一道充满朝气的雷霆,这道雷霆本来是天道赔偿其成为金丹真人的贺礼,谁知却被不知从那里窜出来的一条青蛇妖篡夺而去,并且借以化形。
玄阳子本已经绝望,现在却又听得转机,顿时欣喜若狂:“仙长凡有所需,鄙人必将肝脑涂地在所不吝。”
“莫要忘了去消案子。”
“甚么?”玄阳子只当本身冲撞了仙家的孺子,正在自责当中,脑筋一时没有转过来,直到灵鹿儿又问了一声他才想起对方先前的要求来,赶紧回声,“鄙人谨遵仙谕。”
“我有个熟人被你在阴司告了一状,现在阴司要拿人家问罪,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想要这丹药,就先去把阴司的案子消了吧。”
感慨了一番神仙的奇异,他轻嗅着药囊法器里的灵药香味,感觉全部道心顿时安稳了几分,忽而想起仙童的叮咛,赶紧顺着原路退了归去,心急火燎地前去阴司销案。
高山掀起一阵清风,白鹤孺子从天上降落下来,抖了抖身上的翎毛,化为洁白的羽衣,眉眼如剑。
“我也不想给啊,这灵药是我从观音大士那边偷的,平时吃都舍不得吃,只能偷偷闻闻罢了,谁晓得还是被仙翁发明了,让我拿这东西打发他走。”灵鹿儿一脸的心疼。
灵鹿儿的声音在渺渺地回荡在山间,而当玄阳子抬开端来,却早已不见孺子的身形。
奇峰连缀层叠,直到天的绝顶,有万年不化之冰雪,有四时常开之奇花,昆仑胜境,传言是天帝曾经的歇脚之处,本就与人间分歧。
“啊?”
“道兄,请止步!”
“鹤师兄如何这么快就返来了?”
他拜别以后,那片山崖在原地消逝,重新化为一片昆仑瑶池,一株灵芝草伸了伸懒腰,从地上跳起来,变成了个白生生的胖娃娃,不满地对灵鹿孺子嚷嚷起来:“鹿师兄,此人我看着就讨厌,你干吗还要给他灵药。”
“地府那种肮脏的处所,谁情愿多待。”白鹤孺子傲然地拍拍衣服,仿佛在向下抖落地府的阴气暮气,“我去回禀仙翁,事情没有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