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撇了撇嘴,明显是这厮先搭讪的,到最后话在他嘴里却变成了本身打搅他了,公然是胸大有理。
“那我出去一个月没有题目吧?”岑青估摸了一下倒出来的金砂,约莫是瓮中的一半,有些遗憾。
禅房只能困守他的身躯,并不会反对他接收日月精华,那金钵变幻出的和尚每日里也会送来净水食品,但是他的脸颊还是缓慢地肥胖下来。下颌尖尖,眼睛大而幽深,沉默的时候如同寒潭深湖,仿佛能把整片六合给吞噬下去。
见他如此难堪又如此贪婪的模样,岑青叹了口气,把手臂收了归去,归正他的首要目标只是为了把寒玉髓从速交给追星续命,这半瓮金砂对他来讲又没有太大的用处,现在能够买来半个多月的自在,已是废料操纵的最好典范了。
内心讽刺了一句,他的身形化为一道流光,刹时遁向百里以外的临安。
“香已经扑灭,你排闼就能出去了。香火燃烧的时候,你身上有钵盂的禁制,不管身在那里都会飞返来。”钵盂虚灵不舍地望着岑青手腕上的灵镯,又重新叮嘱道,“你放心吧,初五之前,我会替你烧着香。”
“你去吧。”天子朝岑青挥了挥手,眉宇间有些厌倦之意,转过身去,“朕只想在这里安息半晌,不想遭到太多打搅。”
拉开门,便是另一片乌黑色的六合。
“阿弥陀佛。”那虚灵连连念佛,不敢转头去看岑青,只顾把香案上的金子抱的更紧。
算算日子,再有十来天就是除夕了。
“这……才是朕想要的万里江山。”
“你这女子好生大胆!”
“如何说?”岑青斜睨着他道。
“龙气未吃惊扰。”
从灵镯中抖出一粒金砂,岑青把它端端方正地摆在香案上。Ω81Ω『中文网
钵盂变幻出的禅房里,即便用噬魂枪也没法留下一丝印痕,是以那一瓮金砂便成了他用来计时的东西。
岑青一样昂首看了一眼金砂,笑了笑道:“我在计算着日子,看看另有多久才气出去。”
岑青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在一旁呵叱起来。岑青转过甚,只见一名身着朱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不远处的廊下,面色严肃地朝这边望过来。
“我是从饭碗里蹦跶出来的。”岑青腹诽了一声,目光瞥到那男人衣领下明黄色的锦衣,俄然哈地一声笑了出来,“天子不待在宫中,跑到这寺院里干甚么来着?”
“够了,够了。”瞧着香案上的黄金一粒粒地朝着空中滚落下去,那虚灵赶紧扑上去,一把拾起金砂,谨慎翼翼地吹了吹,在香案上摆放好,一叠声地禁止道,“法谕在前,我也不能违背。”
“或许只是曲解。”
“呃……”岑青惊诧,这位天子竟然把他当作了大臣拍马屁奉上的美女,莫非这个时候不该该大声呼喊有刺客才对么?
“你每日在佛前放一粒金砂,虽是用以计时,但我佛慈悲,念你诚恳,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那法海的虚影道,他朝着香案前的佛像深深礼拜,那柱岑青不管如何都没法扑灭的香火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