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衿感觉脸上一阵红热,苏缨看在眼里,勾唇一笑,轻声对她道,“我要劝说你一句,你是二皇子看中的人,万不要学茵姑那般假戏真做,不然对谁都没法交代。……万一你们情难自禁,私定了毕生,就干脆逃到天涯天涯去,此生都别再踏入这片是非之地半步。”
“苏管家是要我扮作茵姑?”
茵姑道,“女人是个明白人,该晓得我的处境只要这一条路可走。”
苏缨将伞靠在门边的墙头,随便落坐在黄花梨木的圈椅上,那女子也把伞并在他的伞旁,随在他身边坐下。苏缨叮咛瑾岚道,“你去叫厨房煮些红糖姜茶来。”
她返身去,将方才茵姑靠在墙头的雨具递给她,茵姑接了畴昔,流着泪,出了客堂。
陌衿明白他的意义,她是鬼灯行的人,若要她去顶替茵姑,天然比一个甚么都不晓得的人要强很多。
陌衿便懂了她的意义,“茵姑便是我的结灯者?”
茵姑点头,“不错。这些年我和部下一盏鬼灯一向躲藏在醉满楼里,前年上桃源镇的鬼灯一下子灭了很多,我的另一盏鬼灯也透露了,藏锋担忧醉满楼不再安然,便叫我们赎身出来,冒充结为伉俪开一间香铺度日。……我与夫君日久生情,便真的成了伉俪。”
瑾岚看向陌衿,见她悄悄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陌衿点头,“那不是甚么水烟寒毒,不过是一味叫梨花落的香丸子,香味与水烟寒有些近似罢了。”
苏缨收了伞,飞身落回院中。那女子也收了伞,飞身下来。
茵姑对苏缨欠身施礼,又对陌衿行了礼,“这份恩典,茵姑必然铭记在心。”
瑾岚心中虽是不忿,但到底她也不能拿苏缨如何,只能咽下这口闷气,扶着陌衿一齐飞身落下,一行人进了觞月居的客堂。
苏缨目送茵姑出了门,便转过目光来,对陌衿道,“天赋生心要救这个囚徒,可惜茵姑他们一走,藏锋天然会派别人来做此事,我们便无从晓得鬼灯行的通盘打算。我的意义,是让我们的人扮作茵姑和她夫君,岂不是个分身其美的体例。”
说到这里,茵姑低头,悄悄抚摩小腹,“现在我刚有了身孕,却接到了藏锋的号令,要我和夫君去暗害一个囚徒。我们不想再去做那些损阴德的事,只但愿孩子安然出世,今后一起将这孩子扶养成人。”
凡是见到火光弹,又闻到梨花香,谁都会觉得是中了水烟寒毒,半个时候以内若无解药,便会命丧鬼域。不久前夏国的太子就是死在这类毒下,大家都当是一大奇闻,是以这毒也算是人尽皆知了。
若她是茵姑,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最好的体例,再不济,便只能将着有身的身子去劫囚了,结果很能够便是一尸两命。
茵姑上前来,对她道,“明天这局,是我要求苏管家布下的,我是想看一看,女人是否担得起将要停止之事。现在看来,女人不但有胆有识,临危稳定,且机灵过人,办事恰当,晓得临机应变,这件事交给女人去做,我是一百个放心了。”
苏缨又看向陌衿,雨水淋湿了她的脸和身子,窗口灌出去的风吹得透凉,她禁不住有些颤栗,他便对她道,“你先去擦擦头发,换身洁净衣裳吧,别着了凉。”
茵姑垂眸,“女人既是鬼灯行的人,天然晓得该晓得结灯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