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做香料啊,云女人和婉女人另有景女人园子里用的香不都是女人做吗?”说到这里,瑾袖憋不住满肚子的气,连珠炮一样的说开了,“要我说,她们就是会欺负人,三个园子那么几十号人,用的香都要女人一小我做,后院子那三口香料缸子,那么大,没几天就让她们给搬空,害得女人老是没日没夜的劳累。她们倒好,隔三差五的挑刺儿,嫌弃香料的味道俗了淡了的,我自小在园子,甚么样的香没见过,还真就没有比女人做的香还好的,她们的确太欺负人了!”
瑾袖背对着窗户,还是兴趣勃勃的说,“彩卿说,她们现在国公府过得很好,怡女人,啊不,国公夫人真是命好,嫁畴昔不过两月,已经怀上了身孕,现在府里上高低下都把她当作宝,彩卿她们几个跟畴昔的丫头也沾了光,日子过得津润极了。不过,大夫说国公夫人的胎有些不稳,连皇宫里的太医都请来国公府瞧过了,也没有甚么转机,幸亏先生此次回京特地看望,才得知此事,便带了国公夫人返来让肃大夫给她保胎,彩卿也就一起返来了,今早她就是去替国公夫人拿药的。”
陌衿拍拍她的肩,“先生返来,那几个园子都得忙起来,约莫也不会再来找费事了。”陌衿将清算好的两个药匣,都放回了立在墙边的药柜里,一边跟瑾袖说,“恰好我们也歇息几日,你也能够去偷偷跟着无月了。”
幸亏公子说一技精专的人,脾气约莫都有些古怪。这个肃大夫医术虽好,却向来只看病,未几话,应当临时不会把她制毒的事奉告那人吧。
那人是不会赶她出去的。
此时,瑾袖推开了园子的大门,抱着一包药,欢欢乐喜的出去。远远瞥见窗前的陌衿,笑着向她招手,拍了鼓掌上的药包,声音清脆甜美,“女人,药取返来了!”
陌衿一边听着瑾袖的话,手上的行动慢了下来,抬眼看向窗外,瑾缃和瑾素说谈笑笑的正在院子里扫地浇花。回廊的角落,瑾岚正在雕栏前面,仿佛和谁在说话,眼角偷偷朝窗户这边偷瞄,陌衿没有躲避,赶上瑾岚的目光,猝不及防四目相对,阿谁瑾岚眼神闪动,仓猝回转脸去,仓促忙忙的躲到回廊前面。
这一点掌控,她还是有的,“你还信不过我吗?”
陌衿轻叹一口气,将手中最后一瓣香根鸢尾放入白玉石的小药砵中,双指拈起冰冷的碾支,将新摘下的梅花瓣就着雪水一点一点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