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道:“皇上风华绝代,咀嚼天然超凡脱俗。我传闻户部有一个员外郎孙举恕,不知从那里弄了一棵精奇古怪的松树,天宁节的时候当作寿礼献上去,别人不晓得的参他大不敬,竟敢弄了这么个轻贱的东西欺侮皇上,谁知皇上龙颜大悦,过了不到一个月就汲引孙举恕成了户部侍郎。”
梁老太太听了翠烟的话非常欢乐,笑道:“若论绣工,我老太太不怕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就是宫里的娘娘们也一定比得上我们家棠儿。”
周氏说完目光环顾一周,梁老太太只顾喝茶,王氏低头不语,仿佛都不明白她在说甚么。唯有李秀筠目光凌厉,直直地与她的眼神撞去,周氏吓了一跳,愤怒地白了她一眼。
周氏道:“要不说圣心难测呢。别人没有那样的悟性,一味进献金银珠宝,皇上那里缺那些东西?看都看腻了。皇上喜好的瑶草琼花当然可贵,可儿间的东西,只要故意,总有体例。现在皇上的翰林书画院保藏的都是天下的名家真迹,如果能获得一幅江湖上觉得失传了的真迹献上去,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秀筠心中嘲笑,看来淑德帝姬的话公然不错,他们还真打起那幅画的主张了,用心在这里摸索王氏。
而三房和四房的那些人,当然不会放过天宁节向皇上祝寿如许的大好机遇,如果能把二房手里的这幅画拿到手,在寿宴被骗众献给皇上,还愁不能升官发财吗?
次日晚餐今后,世人在静怡园中陪梁老太太说话。梁氏仿佛身子好了一些,只是不像畴前那样活泼精力,却也常来静怡园中奉养。梁老太太非常心疼,隔三差五请大夫来诊脉,家里的人参、灵芝、燕窝,除了本身平常用的以外,也都尽数给四房送去。
周氏瞥了王氏一眼,复又叹道:“朝廷上的情势这十几年来是瞬息万变,太皇太后过世今后,这两年更是如此,宦海上祸福难料,大家都想挤破脑袋往上爬,殊不知能在朝廷上站稳脚已经是千难万险了。
王氏淡淡道:“那也看大家的运气罢了,倘若皇上当时听信了别人的诬告,那孙举恕现在还不必然是死是活呢。”
秀筠不由得在内心笑道:“这个翠烟还真不愧是梁氏的丫环,一言一行都与梁氏之前一模一样。可惜梁氏没有王熙凤那样的心计,竟然治不了这个丫头。这如果然生下个儿子来,四房不翻天赋怪呢。”
翠烟这回是的确有些懵懂,叹道:“是啊,我们家如果有这些东西就好了。”
女人们围着老祖宗闲话,秀棠按例是百口话题的核心,梁老太太和小孩子们都很喜好听她每天返来讲习艺馆里的故事。
秀棠点头道:“母亲的叮嘱,女儿记取了。婕妤娘娘也想到了这些,每天都亲身查抄一遍呢。”
秀棠道:“甚么事情都瞒不过母亲,婕妤娘娘是筹办把这幅绣画当作寿礼,给皇上一个欣喜的。”
就说三爷吧,那一天上朝不是战战兢兢,如果只要我们一房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三房养活着一大师子人,三爷一小我身系上高低下几十口儿人的安危,就不能不谨慎了。”
梁氏非常看不惯翠烟矫情的模样,讨厌地别过甚去,尽管剥手中的荔枝。
梁氏笑道:“文武百官、亲王、宗室、嫔妃,另有公主、皇子们,这一个月还不晓得如何绞尽脑汁筹办天宁节的寿礼呢。只是圣心难测,我们这位皇上又专门喜好些希奇古怪的玩意儿,普通的东西是瞧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