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凌晨,秀筠还未起床,只感觉身上黏腻腻的出了一层汗。她翻开床帐的一角看看窗外,天空灰蒙蒙的,花枝一阵阵狠恶地摆动,似是有风吹过,全部屋子里闷热得透不过气来。
周氏心中猛地一沉,脸上的笑容刹时冻住,还没等周氏张口问话,一阵暴风突然掠过,几声闷雷在头顶上空响起,大雨滂湃而至。
周氏请了安,便向中间一个海棠雕花檀木绣墩上坐了,对梁老太太笑道:“可贵见老祖宗打扮的光鲜些,这通身的崇高气度,却不是靠珠宝服饰能堆出来的。”
周氏在内心谩骂着明天的鬼气候,又担忧着过大定的典礼是否能够准期停止。
孔太太不慌不忙,还是笑意淡淡的:“洛太太夙来身材不好,这两日天热,贪吃了些寒凉的东西,是以身材不受用。没想到明天仍然不能起床,是以洛大人急了,一心忙着寻医问药呢。”
梁老太太见周氏亦是盛装打扮,不由笑道:“你倒不嫌热得慌,洛家一定来的这么早,先把内里的脱下来风凉风凉吧。”
因为红菱膝盖上的伤尚未养好,秀筠和红梅都不肯让她活动,临时还是让红梅日夜服侍。
孔太太笑笑:“也不能这么说,可老是防着些好。”
一向到了巳时,耳听得天上雷声模糊,却还是没有落下雨点来。氛围里更加闷热暗淡,让人透不过气来,烦躁不已。
周氏昂首看了看内里的天气,叹道:“也不知洛家是如何看的日子,如何天公如许不作美?”
世人忙护着梁老太太临时躲到花厅避雨,一时坐定了,梁老太太方浅笑着向孔太太问道:“敢问但是洛府上有甚么难堪的事情?”
“蜜斯,明天闷热闷热的,仿佛是要下雨了。”
红梅抿嘴笑道:“只是明天的日子赶的好。”
碧巧笑吟吟端过一盏茶来,道:“老太太昨夜惦记取明天的纳征之礼,也没有睡好呢。”
周氏眉头紧蹙,她问:“明天过大定,该不会有甚么变故吧?”
秀筠叫了一声“茶”,红梅早已起家,忙倒了一盏茶过来。
孔太太承诺着就要归去,可眼看着内里雨势越来越大,只得勉强又闲话几句,用了午餐,直到过了晌午,雨垂垂小了,孔太太方才告别。
梁老太太非常对劲,周氏内心也就放心一些了。
周氏冷冷地说道:“如何病得连许口酒也不能派人送来?”
周氏另有再说,梁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又堆起礼节性的笑容对孔太太说:“既然如许,就费事孔太太归去处洛太太带好,过两日我这媳妇再去亲身看望。”
张妈妈在中间笑得皱纹儿堆在一处,“洛家明天头一返来人,三太太天然要打扮得面子些,也是让人家不会小瞧了我们蜜斯。”
几个小丫环跑出去通报来了客人,梁老太太和周氏等仓猝出去迎,来的倒是孔太太一小我。
送过许亲酒今后便是下聘礼,也叫过大定,至此,三书六礼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婚约达成,具有法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