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巧道:“只怕翠烟做惯了事情,一时闲不下来,再说她常服侍四太太,换了别人,四太太也不便利,翠烟本身也不放心的。”
梁氏抽泣道:“老祖宗,我身子不好,只是不能亲身照顾她罢了,如何能劳动她来服侍我?我们固然不如二房三房,但是屋子里的丫环婆子也是很多的,四爷又那么疼她,谁敢不经心折侍她呢?老祖宗,您还是让翠烟留在我那边吧,归正两小我都在屋里养着,平时闷了也好说说话。老祖宗,我不会累着她的。”
秀筠和秀棠早就悄悄避出去了,秀棠听着内里梁氏的哭声,悄声对秀筠道:“也不知那翠烟到底是个甚么角色,将来又有好戏看呢。”
秀筠与碧巧对视一眼,笑道:“平时还好说,四婶子天然不会难为她的。但是现在四婶人在病中,不免表情烦躁,一时不顺心也是有的。只看翠烟如何做了,是不是个聪明丫头。”
梁氏气得浑身乱颤,扬手就向翠烟的脸上打去,翠烟仿佛非常惊骇的模样,娇声叫着向梁老太太身边躲去?
秀筠道:“翠烟又要怀孩子,又要照顾四婶子,也是够辛苦的了。”
秀筠也拈了一块儿尝了尝,笑道:“三mm手巧,本来不止在针线上,连巧果、桂花糕都能做的这么好吃,我们是恋慕不来的了。我只好做本身特长的事儿,陪祖母把这些好吃的都吃光。”
翠烟走进静怡园中,还没到门口就模糊闻声梁氏苦苦要求,不由得悄悄扬起唇角。她款款走进屋里,恭恭敬敬给梁老太太磕了头,碧巧便带着小丫环们去东配房里清算东西。
这一年八月里的气候格外的好,只要中旬里的几场秋雨把天空扫荡得更加澄彻透明,如方才洗刷过的一块碧色琉璃。雨后的氛围风凉恼人,秋风扫落满地金黄色的树叶,园子里到处飘零着桂花的芳香。
不一会儿,只见梁氏被人搀扶着摇摇摆晃地走了出去,一见到梁老太太就“扑通”跪了下来。
梁氏气得指着她道:“老祖宗的福分,也是你这个贱人能借来的?清楚是玷辱老祖宗的吉利。莫非四爷和我身边,就没有福分了?我倒要看看,你在这里能不能真的生下一名少爷出来?”
只见前面一个年青女子一头翡翠珠钗,穿戴一件粉红色暗纹快意滚边对襟罗衫,正规端方矩地给她们施礼。三四个小丫环手里拿着箱子、嫁妆、承担跟在这女子前面站着,也都跟着施礼问好。
她脂粉不施,神采蜡黄,眼下一层乌青,只穿戴家常的月红色裙衫。她哭泣道:“老祖宗,翠烟有福分,怀了四爷的孩子,我就是孩子的嫡母啊。我如何会虐待翠烟,虐待我丈夫的孩子呢?老祖宗,您这么不信赖我,让翠烟搬到您身边来,别人晓得了,还不戳着脊梁骨骂我,不晓得我是多么暴虐的妒妇,您让我此后还如何做人呢?”
静怡园里,碧巧端着一盘桂花糕笑盈盈地放到梁老太太身边的小几上。梁老太太拈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了一会儿,微微蹙眉道:“这不是老四媳妇做的?”
翠烟论姿色也不算非常出众,只是年青,皮肤白净,衬着碧色珠翠、粉色裙衫,更加显得娇柔娇媚。她垂眸低声道:“两位蜜斯讽刺了,奴婢命浅福薄,哪有做姨娘的福分?不过是老祖宗、四爷和四太太的恩情罢了。劳动两位蜜斯亲身搀扶,奴婢千万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