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话,却闻声娇滴滴一声道:“奴婢给二蜜斯、三蜜斯存候了。”
翠烟论姿色也不算非常出众,只是年青,皮肤白净,衬着碧色珠翠、粉色裙衫,更加显得娇柔娇媚。她垂眸低声道:“两位蜜斯讽刺了,奴婢命浅福薄,哪有做姨娘的福分?不过是老祖宗、四爷和四太太的恩情罢了。劳动两位蜜斯亲身搀扶,奴婢千万当不起。”
翠烟一只手悄悄抚摩着本身微微凸起的肚子,笑道:“奴婢本身当然情愿陪着四太太。只是奴婢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晓得老祖宗福分大,子嗣也多,想来讨老祖宗的福寿呢。老祖宗养了四位爷,奴婢情愿在老祖宗身边沾沾喜气,如果能生出一名小少爷来,就是奴婢和这个孩子天大的福分了。”
“小贱人,你说谁?”
静怡园里,碧巧端着一盘桂花糕笑盈盈地放到梁老太太身边的小几上。梁老太太拈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了一会儿,微微蹙眉道:“这不是老四媳妇做的?”
她脂粉不施,神采蜡黄,眼下一层乌青,只穿戴家常的月红色裙衫。她哭泣道:“老祖宗,翠烟有福分,怀了四爷的孩子,我就是孩子的嫡母啊。我如何会虐待翠烟,虐待我丈夫的孩子呢?老祖宗,您这么不信赖我,让翠烟搬到您身边来,别人晓得了,还不戳着脊梁骨骂我,不晓得我是多么暴虐的妒妇,您让我此后还如何做人呢?”
翠烟还是笑吟吟道:“只要生得出来,健安康康的,便是奴婢借了老祖宗的福分了。生下一个,还怕没有第二个吗?如果在别的处所生养,只怕过了病气,沾了倒霉,岂不叫四爷断了香火吗?”
梁老太太蹙眉道:“老四媳妇嫁进了这么多年,就只生了一个丫头。前些年他们年青,我想今后总有机遇,也就没催着你们四叔纳妾。现在既然翠烟怀上了,万没有再让她带着身孕受气的事理。她虽是奴婢,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却娇贵。”
梁老太太亦笑道:“不是别人做的不好吃,是你四婶子年年做这个,晓得我的口味。这一个也是好吃的,软糯苦涩,只是我老了,爱吃甜的,感觉糖放的少了些。”
梁氏气得指着她道:“老祖宗的福分,也是你这个贱人能借来的?清楚是玷辱老祖宗的吉利。莫非四爷和我身边,就没有福分了?我倒要看看,你在这里能不能真的生下一名少爷出来?”
世人都笑了,梁老太太叹道:“你四婶子的身子不知是如何样了,平常都是陪着我说谈笑笑的,实在屋里的丫环抬房做姨娘,在我们如许的人家也是常事,她如何就这么想不开?”
梁老太太表示丫环把梁氏扶了起来,她神采暖和,驯良道:“老四媳妇,你想多了。哪个不要命的敢群情这类话,我第一个不饶她。我晓得翠烟奉侍你多年,经心极力的,现在当了姨娘,更是像姐妹一样了,你天然不会不好好待她。只是想到你身子弱,她做惯了事情,万一累着了,难保不伤了孩子。”
这一年八月里的气候格外的好,只要中旬里的几场秋雨把天空扫荡得更加澄彻透明,如方才洗刷过的一块碧色琉璃。雨后的氛围风凉恼人,秋风扫落满地金黄色的树叶,园子里到处飘零着桂花的芳香。
秀筠与碧巧对视一眼,笑道:“平时还好说,四婶子天然不会难为她的。但是现在四婶人在病中,不免表情烦躁,一时不顺心也是有的。只看翠烟如何做了,是不是个聪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