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我将伸在窗外有些冰冷的手收回袖中,回顾看着浣薇,现在的我还是留她在身边,或许是因为她眼中那诚心的神采,我再给了她一个机遇。
“权力这东西,可沾不得。”我悄悄提示了一句,也担忧他会卷入这朝廷的旋涡中。
曦主导这场戏的目标又在哪,真的只是为了摈除我出宫?一贯聪明的他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我猜想只要两个启事,其一,为了行刺苏思云的孩子,用我做引,混合世人的视野。其二,正如浣薇所言,我会坏了他们的事,为了给我一个警告?
“如何措置她?”展慕天用眼神扣问着我,另一手狠狠的扣着浣薇的颈项。
展慕天听罢,恭谨的神采垂垂扯开,出现如沐东风的笑,“辰主子谬赞,臣愧不敢当。数月前听闻您流产,不知......可安好?”
说罢就唤浣薇为我打扮,仿佛好久都未细心打扮过一次了,再抚上螺子黛倒是如此陌生。任浣薇为我做着飞天髻,而我则是淡淡的描着芙蓉远山眉。拿起胭脂香粉轻扑于脸,淡淡雅妆将我衬的格外清艳。
展慕天法度还是如常,安稳有序。沉默了一会才道,“姐姐,现在再见,你变美了,变成熟了。”
“今后,四下无人之时你还是如三年前那般喊我姐姐吧。”我们两都没有打伞,纷繁扬扬的雪花一片片覆盖在我们的身上,堆积成薄薄的一层霜。
他的眉头这才败坏而下,“辰主子请坐,微臣现在就为您画一副丹青。”
“展大人操心了。”接过画,将其卷好,“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所做的统统,都是有目地的。
“腊月梅花盛开时下的第一场雪就是我的生辰之日......现在在也没有人记得我的生辰之日了。”我轻喃一声,看雪花覆盖枯枝,檐瓦,乌黑一片,沁民气脾。我仿佛又见远处的雪中立着一名男人,他深深的望着我,始终带着沐人之笑。连城,我连你的血脉都庇护不了,你必然很怪我吧。
亭内很温馨,统统有人都肃立望着展慕天正勾画的画上。我一向保持着这个姿式,腰杆有些生硬,双肩也很酸累。但我不敢动分毫,只期盼着这画快些完成。
“浣薇,我们去御花圃。我倒挺猎奇,这位展大人的笔真有你说的那么神?”
“短短数月就升为兵部侍郎?”祈佑这是何意?将兵权转交给展慕天?那韩太后那边会同意?
这两个启事我都不懂,苏思云如此爱这个孩子,他将其暗害,不怕苏思云背叛对祈佑抖出全数?又或者是一种奖惩,因为她爱上了祈佑?为甚么又要给我警告?我怎会对他们的打算有影响,我底子是甚么都不晓得。
是时候了。
她夜夜等候我的返来,并不是真体贴我的身子,而是因为要博取我的信赖。
展慕天一听我的话,毫不踌躇的揪着浣薇,将她的上半身狠狠按入湖水当中。只见浣薇双腿不住的蹬着,双手猖獗的在水中挣扎,水花溅了展慕天一身,可仍旧抵不过展慕天的力量。
我淡淡的笑了笑,将视野由漂泊在水面上随波而荡的浣薇身上收回,“不谨慎掉落湖中,溺水身亡,展大人你亲眼目睹。”
怔怔的看着他果断的眼神,我仿佛在谁的身上看过......是韩冥,当他说要保护我的时候,与他的眼神普通无二。我侧身而望那冰冷的湖面,雪一缕缕的掉落,最后化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