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越说越欢畅,积忍已久的气愤和折磨终究找到一个宣泄口,恨不能一次性宣泄完。但他不想做刽子手,一刀断头的告终太干脆,会显得很无趣。
病房里只要江言的笑声,李慕珩沉寂地看着他,内心被亏欠和自责蒙上了一层纱,让他没法明智的做出回应。
迎着江言阴冷怨毒的目光,李慕珩心一下就软了,他站起家走到江言跟前缓缓蹲下,单手放在江言毫无知觉的右腿上,仿佛能感遭到对方的麻痹,他皱紧了眉,声音粗哑,“小言,六年前的事我深感抱愧。”
“恨?”江言仿佛听到一个很好笑的词,扬声笑了出来,边摸着右腿边道:“你看看我这条断腿,再看看我这骨瘦如柴、如同废人般的身材,是不是像个五六十岁的白叟?另有我这六年来的非人糊口,从身材到精力上的两重折磨,戋戋一个恨字那里承载的了。”
他找了好久才找到沈月卿,只是阿谁时候沈月卿已经精力变态。
六年前,李承佑和李永卓接踵归天,天海个人停业后,李慕珩远走墨尔本,在那边与一个名叫谢宴生的人匿名合开了一家公司,踏上挣钱还债之路。
对江言,他是惭愧的。因为不管如何,江言都是他弟弟。
江言用心停顿了半晌,看着李慕珩攥紧拳死力哑忍的模样,意犹未尽地在对方伤口上持续撒盐,“这三年来,为了有朝一日能抨击你和杜芸那对母女,她对我低声下气,唯命是从,顶着蓝音的恶名对付金色韶华那些对她图谋不轨的油腻的男人……”
李慕珩俄然转头,目光落在林岚神采庞大的脸上,像看一个无关紧急的陌生人,“能够让她出去吗?”
江言又转过轮椅面朝李慕珩,果不其然的在李慕珩脸上看到哑忍的悲惨,“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晓得,被本身最在乎的人伤害出售是甚么样的表情了,有没有想要亲手掐死她的打动?或者说……毁掉她的统统,让她生不如死??”
从见到江言那一刻开端,李慕珩心知就会有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