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她的身躯没有半分停顿,持续不竭的往下坠。空中,一刹时已近在天涯,让人忍不住就在心中悄悄为她捏了一把盗汗。但幸亏,那一发千钧之际,紧追她而去的他,俄然加快了速率,身形瞬移就向着她靠近。
然,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时,就在人止不住松气之时,他瞬移靠近的身材,却只是眼疾手快的一把奇妙带过了她手中紧握着的那一块玉佩罢了。旋即,苗条如竹的身躯在半空中一个萧洒如风的空翻,便翩翩然凌立在了红丝绸铺就的梅花枝头。那轻点红丝绸的足尖,导致丝绸下方枝头的梅花花瓣与积存的白雪纷落而下。
沉着的思忖后,云止开端寻觅起东方卜的身影。
下一刻,纤细的身躯压过梅枝枝头。
然后,他苗条美好、节骨清楚、白净得空的右手,缓缓的、缓缓的向前伸出,向着下方坠落的她伸出。远了望去,那一幕画面美得的确令人堵塞、令日月失容、令六合黯然……合该,一笔一划用心雕刻入卷中。
右肩膀的伤,又一度重创,云止乃至已经不敢去想那伤口现在到底如何了。
而此时的她,身躯已重重落在了健壮的空中上。
云止孤身一人、浑身是血的行动踉跄走着,环顾四周的目光,只觉四周昏黄而又闲逛。
随后,一边喘着气,一边搀扶着梅树步出梅林。却不知,这一幕,早已无声无息落入了屋顶那一双深不见底、幽深如古潭的黑眸当中。
服侍过宫宸戋的人都晓得,宫宸戋有洁癖,从不喜好与人触碰。
“来人,去给秘闻调查清楚他的秘闻。”天籁般的嗓音,屋顶上的男人望着那一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开口。旋即,苗条的身形一晃,转眼飞身拜别。衣袂飘摇,萧洒如风,“给秘闻拆了此处。”
而即便不信,也不见得他会有那等美意。
北风,瑟瑟吼怒。
“是吗?”宫宸戋挑眉,淡雅清笑反问,“那鄙人可不打搅公子的雅兴了。”
而现在,亦是一样。
一顷刻,云止倒吸一口气,突然咬紧了牙关才勉强压抑住喉间溢上来的那一声痛呼。刚才那一刻,她也差点觉得他会伸手带她一把,但没想到他竟然只是……
时候,有那么一顷刻,俄然静止。
车内,林思画荏弱无骨的倚靠在封亦修的怀中……
但是,几近走遍了整一座天井,就是没有找到东方卜。大厅内,倒是看到了掌柜与数十名小厮的尸身。
四目相对!
云止看着,怠倦衰弱的身躯倚靠着木柱连连喘气半晌后,决定先归去再说。
天空中,漫天纷飞的白雪,一时候仿佛更大了。
片片瓣瓣,洒落在云止的身上、衣袍上、发丝上、脸上……
宫宸戋深谙无垠的黑眸,目光亦是几不成查的微微一顿。下方那如断了线的鹞子向着梅林坠去的‘男人’,锦袍染血。双手手臂柔若无骨的向着两侧平摊开来,红色的衣摆与丝绸般的墨发,直直的向上超脱而起,竟似一朵花儿普通。固然,用‘花’来描述一个男人非常不得当,但用来描述‘他’,却又仿佛再得当不过。
无边无边的梅林,不过一眨眼的时候,便已在她的身下。那火红色的一片,在她的身下古迹般的融会成一幅灿艳夺目的背景图。而她,恰是那一幅图案中,画龙点睛、最灵动生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