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午膳已经备好,叨教您与帝姬要在书房用吗?”道童拎着沉重的食盒来到书案前,恭敬膜拜道。
君泽愣了一愣,她向来高慢清冷,若非至心,绝对不会如此逞强讲这番话,心中有所震惊,目光也暖和起来,抬手将她的杯子抢过来,道:“锦儿,你醉了……”
见他克日神采恹恹,奉侍的道童特地在笔架中插放几根开得极好的桃花,用来提神醒脑。只翻阅几本,便放下了笔,捏着额心发楞。
男人不慌不忙盘落在草地上,顺带放在身下一张席子,拂袖变幻出一个棋盘,自顾自下起棋来。奔袭过来的白光,俄然像个行动迟缓的老妪,好久还没达到他的身前。
*术已破,她无地自容,只得佯装醉酒,持续躺在那边一动不动。
白锦身着藕粉色轻纱长裙,黑亮的长发挽了个髻,斜插一根格式简朴的花簪,加上本就绝色的容颜,更显风韵绰绰。刚一迈进门,便恭祭奠礼道“拜见天帝。明天冒昧前来,是想为了那日的事登门报歉,还望您能够谅解锦儿的偶然之失。”
“出去。”君泽闭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眼中俄然燃起灼灼的火焰,拂袖将案上的东西全数拨到地上,起家将她推在案上,欺身压了上去。嘶哑唤道:“锦儿……”
白锦愧愤难当,敏捷从玉案上坐起,来不及清算裙钗,也没有例行拜礼,掩面直直冲了出去。
赤炎定定望着那盘棋,方才惊觉,那并不是浅显的棋盘,而是跟着帝俊遗世数万年的河图洛书!挑眉惊奇道:“您……”随即恭敬昂首作揖,道,“拜见帝君,刚才多有冲犯,还望帝君包涵。”
君泽缓缓展开眼,眉间徒添一缕愁绪,轻声叹道:“我在他身上嗅到尘凡的气味,想必交战杀场多年的枭雄亦难过美人关吧。”
两名奉侍仙娥得令,走入大殿,齐齐膜拜,问道:“君上有何叮咛?”
君泽微阖着眼,将手中小紫毫“嗒”的搁在砚台上,缓缓道:“无妨事,折子已经批的差未几了,不如留下来坐坐吧,等下我差人传晚膳过来。”
君泽非常莫测的望着她,仿佛已经着了道,缓缓抬起手臂将她揽进怀中。
五万年前西王母庆生宴上,她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就已芳心暗许。多少年来,做为狐族的首级,青丘继任女君,直言回绝过的神仙,能够环抱青丘几圈,现在变成九万多岁高龄仍未出嫁的女仙,不免经常面对风言风语,实在不忍就此干休。
酒过三巡,糕点和香花也吃得七七八八,白锦有些醉意,如玉冰肌染上一丝桃花粉,波光流转的美目含着如有似无的忧愁,举着杯,拄起脸问道:“为甚么你不喜好我,整整五万年了,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我一向以为,只要我对峙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打动,你会渐渐接管我,但是为甚么,连这点小小的希冀都不给我呢,为甚么……”
雨泽殿的书房内,君泽正在伏案翻着折子。
他情买卖动,她展转承欢。
“是,部属服从。”侍卫连同殿内宫娥一同走出版房。
几日前,收到西王母的告诉,说借用墨玉在天庭酿一阵子酒,纵使内心万般不舍,也不能回绝,只得由她去了。他一向悔怨着,当日不该对白锦态度那么卑劣,这一回怕是完整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