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听脉以后,对冷大富拱手一揖,道:“恭喜,恭喜,夫人有喜了。”
君婳闻言敏捷的爬上木桌,踮脚取出,随后轻巧跳下来,将布料递于管家手中。
“晓得啦,姐夫不消担忧我,好好照顾姐姐去吧。”君婳去灶房拎起一个箩筐,便出了门。
可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在乎皮相的人,又去那里找呢。
“不可,我得奉告贞贞姐去。”想到这里,君婳从木凳上弹了起来,攥着金锭吃紧跑了出去,到了曼贞房门口,才缓下脚步,悄悄的叩门道:“贞贞姐,在么?”
“阿谁……”君婳欲言又止。
至冷家来提亲的人越来越多,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冷大富塞给大夫一锭银子,低声道:“费事给我夫人开点安胎的补药,感谢啦。”
君婳稍稍敛了心境,摆出一副迎客的标准笑容,上前道:“管家大人,您要看甚么样的布料,用不消我帮您先容一下?”
“贞贞姐,你如何了?快醒醒。”两人笑闹之时,曼贞俄然晕厥倒地。
君婳赶紧俯下身子,吃力的将她打横抱起,吃紧赶到卧房。
一阵疾风吹过,桃林落英缤纷,漫天红雨,一名颀长的黑发男人自花海中安步而来,紧抿的双唇微微一勾,六合间便没了其他色采。
君婳张着嘴巴,怔怔看着他,画中仙,应当也不过如此吧。只是,面前这个仙子,是个男人罢了。
“出去吧,门没锁。”一个轻柔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
君婳推开门,快步行到打扮台前,低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时候讲不出话来。
冷大富闻言满面东风,昂首轻吻曼贞额头,道:“夫人,我们就要为人父母了。”
君婳随大夫去回春堂抓药,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便赶了返来,提着满满两手的大小纸包。
君婳冲到布房门口,大声唤道:“大人,大人,还没找您钱呢,您等等!”
君婳十五岁便出落得亭亭玉立,因父母早亡,便在镇上的布匹商户冷豪大族做起了耐久的帮工。
君婳耳根一红,很久,才扭捏着点了点头。
“我只要陪在贞贞姐身边。”君婳转而小扣她的后背,用心岔开话题:“如何样,我伎俩可有长进?”
曼贞常打趣她,因为每次谈及这些话题,君婳的脸都要红上几红。
明天君婳还未解缆,曼贞就将她拦下,道:“小花花,比来在忙甚么?”
“这是功德啊,如何不奉告我呢。”曼贞和顺的摸着她那发烫的小脸。
屋内的女子正在对镜描眉,她肤若雪玉,青丝如缎,端倪含娇,唇红齿白,虽只是淡妆,但也是位不成多得的才子。
只见他四周走动,抬头半阖着眼,漫不经心的打量最上面的一排布料,半晌,指着一匹最素的云锦道:“就要这块。”
“姐姐莫不是又在拿我寻高兴了,我才不要嫁人呢。”君婳附在身后帮她揉着肩,淡淡道。
来选布料的是县丞家的人,领头的阿谁管家看起来很阴霾。
“给你抓鱼,打野味儿去了呗。”君婳笑容如花。
“小花花本年十八了,已经不小了,我得物色物色,是时候帮你寻个好人家了。”曼贞双目微阖,意味深长的说道。
君婳掂了掂手中的金锭,货真价实,摊手问道:“管家大人,这云锦十两银子便够了,您何故脱手如此豪阔?不怕县丞大人惩罚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