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初双含泪闭目,她终究比及这一日了!她忍了二十几年,到处要看柳云这个贱人的神采!呵呵,这一次她必然要柳云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话音一落,六合间立即响起了朝拜声:“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娘娘,娘娘!王爷回京了!直接进宫了!晋王主动让位”李海仓促跑了出去,神采有粉饰不住地忧色,“王爷坐上龙椅了!百官齐齐膜拜!您现在是太后娘娘拉!”
慕容睿临看着他的后背,温声问道:“大皇兄的病可好些了?”
李海也是冲动万分,脸上的肉都快挤成一堆,笑着道:“圣上恐怕不回府了,他已派人来接太后娘娘和各位娘娘回宫呢!”
屋外,那只被扔出去的鸡正被几只乌鸦啃噬。只是,当鸡只剩下骨头的时候,那几只乌鸦早已断气。
半月后,这片疆场重新规复到安好,那些阵亡在疆场的将士也被慕容睿临安葬,统统将士都暗自奖饰他们的新帝是仁君。
“嗯,那就好。”慕容睿临低声一应,一双清眸扫了一眼跪地的众臣,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风轻云淡地问道:“朕的皇兄在朕出兵兵戈的时候,为朕坐上这把龙椅,把持着朝政,你们说说,朕该如何谢他呢?”
“哈哈哈!!虚假!虚假!慕容睿临!想不到你如此虚假!真想将你虚假的面皮扯下来!竟然将父皇的死归咎在本王头上!本王就在此和你们这些眼瞎之人说得清清楚楚,本王从未害过先帝!本王恭敬先帝!倒是你!说不定先帝就是你害死的!”慕容傲易忍着堵塞的恨意,咬牙切齿说道。
榕初双用茶盖撇了撇茶沫子,又昂首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淡淡道:“灵儿,你不能再称他为王爷了,他现在是当今的圣上了。”
慕容睿临终究决定启辰回京,因为他早已从都城派来了一辆极其豪华温馨的马车,金丝楠木打造,锦缎棉被,样样俱全,车内宽广非常,能够包容三十余人,有床榻,有精美的小桌子,乃至另有傅山香炉,香炉正绕着袅袅的白烟。
一间暗得无一丝亮光的屋子,屋内收回“可兹可兹”锯木头的声音,时不时还传来一声声桀桀的怪笑,令人毛骨悚然。
睿王府,榕初双一向静坐在椅中,神采安静如水,但若往细心了看就会发明,她眼眸中有一丝粉饰不住的焦炙,手边的茶水已不知换过几次,然她每次记得去喝的时候,都已经凉却。
慕容睿临对着众官,接过身后寺人呈上的香柱,将香柱插在龙龛当中,向来温润的神采在这一刻变得极其严厉,刻毒,他大声对着众臣宣道:“吾,顺整天意,秉承大统,今起,改年号泰元。”
最奇异的是,坐在内里竟感受不到一点儿颠簸,墨璃尘闻着淡淡的香料竟一起重新睡到底。
殿内的大臣也移步到了殿外,几百个官员在殿外齐跪,驱逐着他们的新帝,现在天涯恰是云霞灿若云锦,朝阳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如许暖和拂落的晨光撒落在他的身上,如渡了一层金沙,但照在他的发丝上,却令他们不由倒抽寒气,他们的新帝明显才二十七的年纪,如何却已是两鬓如同白霜。
一些本来投奔宁兮之和慕容傲易的大臣,早已心惊胆颤,盗汗直流,一听慕容睿临这些话语更是颤抖得短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