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扎下后,孩子的抽搐垂垂停了下来,但顾景善脸上的凝重之色,却涓滴未褪去,他顾不得额头正在冒着盗汗,又快速拿出一个密封好的罐子,这里装的是方才命下人熬的药,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这汤药不是给他们的皇后娘娘喝的,而是给这孩子喝的。
墨璃尘颤声回道:“你的鬓角……都白了……”
顾景善看着金产婆出帐子的身影,内心默念叨:“追云,我总算给你出了口恶气!你放心,你想要的女人,我必然给你弄到手。”
顾景善眉头抽了抽,又将一勺喂到孩子的嘴里,柔声哄道:“乖,快将药喝下去,叔叔带你去见爹爹。”
一阵秋风吹拂起慕容睿临鬓角的白发,他的眉心蹙了蹙,缓缓吐出两个字:“杀了。”
金产婆轻声一应,将孩子放在了一个大包裹里,大包裹里都是筹办好的棉絮,孩子很小,在大包裹里一放,全部小身子就埋了出来,只暴露一个粉嫩嫩的小鼻子,小嘴一撇一撇,仿佛表示着不满。
蜡烛的火苗在随风飞舞,像是随时燃烧一样,顾景善心焦万分,用一根极细的调羹喂进孩子的嘴边,轻声道:“快将这药喝下去,如许你才气活下去!”
“我们的静逸……我们的孩子……我把孩子生下来了?”
慕容睿临的身子像触电般站起,来不及擦干泪痕,笑着对墨璃尘道:“阿璃,你好好歇息着,孩子被奶娘抱走了……”
慕容睿临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令跪地之人的心儿一颤,旋即回道:“都查清楚了,当日的确有人挡住了福公公的路,此侍卫已招认,说是……说是秦妃娘娘哭着闹着要带她去战地,还说秦将军受伤是福公公传出的。”
马车最后到停在了一家茅草屋前,顾凝丹抱着孩子进了屋子,屋子的温度很和缓,因为生了炭火。
“我的头发?如何了?”慕容睿临面露猎奇之色,笑着问她。
现在恰是秋虫嘶鸣,地上的土有些泥泞,金产婆快速走进一个小林子,低沉着嗓子唤道:“顾蜜斯?顾蜜斯?”
这统统都早已筹办好,在得知墨璃尘腹痛的那一刻,顾景善就已飞鸽传书给了暂住在不远处的顾凝丹。
来者不出声,顾景善已将毒粉捏在手内心,这孩子,他必然要带到燕追云身边!这孩子是他的!
慕容睿临像是呆住普通,连头都未回,更别说是回应他,顾景善见状,立即背起大大的药箱,仓促忙忙地出了帐子。
顾景善的神采稍有放松,低声道:“感谢你,为我冒此次险。”
顾凝丹也不担搁,将孩子从包裹里抱出来,细心一瞧,本来是个男孩,接着给他裹上一条小棉被,悄悄放在了床榻。最后,又将包裹里的棉絮全数抽出来,公然,上面有很多草药另有一张票据。
孩子在现在也复苏了,喝足奶也没有再哭泣,乌黑的小眸子子骨溜溜地打着转,粉丝的小舌头时不时伸出来。
墨璃尘伸解缆颤的双手抱过柔嫩的身子,脸颊悄悄地贴在她的额头,内心盈满了初为人母的欢乐。
碎末?碎末?慕容睿临的神采竟显得有些板滞,嘴里喃喃自语,最后脚步一个不稳,直接跌坐在床榻前,已是泪流满面,胸口的剧痛让他喘气都极其困难,仿佛置身在一个没有氛围的罐子里。
顾凝丹也未几问,直接对金产婆谢了谢,接着就紧紧裹着孩子跳上了一辆隐在林子里的马车。马车里坐着一个别形微胖的中年妇人,接过孩子后立即就给他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