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发怔之际,门外出去一个身影,她还没来得及昂首,脸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力度之大,直打得她晕头转向,扑倒在地。
陈雨竹听到身边的男人传来沉缓地呼吸声,一阵浓烈的酒味刺鼻而来,她翻开首巾,略带娇羞瞧着床上的男人,他面如冠玉,俊朗不凡,喜袍加身,更显得俊美。她痴痴地看着他,之前从未见过,只晓得他是飞鹰将军,军功显赫,是疆场上的豪杰,能嫁与如许的豪杰,是她毕生所愿。
他压住心头的酸楚,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和一根簪子,道:“我见过她!”
他伸脱手,手微微颤抖,接过那碧玉簪子,喉头一阵发酸,他别开脸,讳饰即将要掉下来的男儿泪,却没法粉饰喉头的哽咽,道:“我会归去跟谦交代的,你最好管好你的人,让他们不要泄漏了半点动静。”
杨洛凡还没寝息,彻夜府中如此热烈,她只能坐在温馨的角落里聆听内里的喜乐声,心中不无凄怆。
她见过陈雨竹,陈雨竹与杨洛衣很相像,幼年的时候有七八分像,不过她都好几年没见过她了,也不晓得她现在长成甚么模样。不过不管如何,表面还是变不了的。
手蓦地被握住,宋云谦蓦地展开眼睛,他的眸光凌厉,吓得陈雨竹仓猝抽回击,把盖头蒙上。
宋云罡茫然点头,“没有,甚么都没有。”
这模样,像足了三年前的温意,也就是杨洛衣。但是细看还是有分别的,杨洛衣的脸要比她精美几分。当年杨洛衣嫁过来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害羞带娇。内心一下子涌起了几年前的旧事,又喝了很多的酒,一股子悲忿悲伤几近袒护不住,当年,若当年不是他粗心粗心,若不是杨洛凡兴风作浪,本日他与温意也不至于如此。
诸葛明握紧拳头,“你搜遍了这里,连她一件东西也找不到吗?尸首找不到也罢了,她的发饰耳环等等,甚么都没有吗?”
她缓缓转头,迎上宋云谦气愤的眸子,她淡淡隧道:“王爷本日结婚,不是该陪着新娘子吗?怎地过来看妾身了?”
宋云谦没起疑,顿了一下,他问道:“她有没有说甚么时候返来?”
下人都退出去了,新房内,红烛燃烧得噼啪作响,烛泪沿边留下来,落在烛台上,烛台上容不下,又都沿着烛台往下滴流。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一点一滴,皆是红色的泪!
只一刹时,他便来到了莫兰阁。
陈雨竹一向是红巾蒙头,之前两人未曾见过,在马车上,宋云谦无话,陈雨竹也不敢说话,两人冷静地,跟着仪仗队回了王府。
诸葛明道:“我是在一家寺庙找到她的,找到她的时候,她只说想埋头几日,还让我跟你说一声,我怕你不信,便让她给你写信报安然。她让我们临时不要去找她,她说她会返来的。”
固然只是惊鸿一眼,宋云谦还是瞧见了她的容颜,他猛地坐起来,翻开她的红盖头,眸光从开端的欣喜渐渐沉寂,绝望漫上他的脸,陈雨竹低着头,并未瞧见他神采的变更,只含着一抹娇羞低头扭动手中的丝绢。
只这么一想,心就疼得说不出话来,早晓得如此,他当初会逼迫她分开都城,不让她呈现在宋云谦面前,现在想起,悔得肠子都青了。
宋云谦嗯了一声,回身,麻痹地牵着他新娘子的手,一步步分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