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生辰乃是国之大吉之礼,南宫擎宇早朝时带领后宫嫔妃与百官众臣祭奠太庙,停止大礼。
舞姬乐人们向太后叩拜谢恩道:“谢太后赏,恭祝太后寿比山长。”
清平郡霸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次闻。臣弟本日开眼了。”
献礼结束以后,舞姬和乐人快步进入殿内,顿时歌台暖响,仙乐飘飘。此时正在殿内作舞的舞姬们是礼乐司经心遴选的妙龄女子,个个身材曼妙容颜清丽,数十人在香雾环绕中衣袂飘飘,若灵若仙,与宫中之前演出的跳舞大大分歧。
章太后坐在高高的主位上斜眼看向左边的位置,明贵太妃穿戴一袭蜜合色宫装,发间的珠玉色彩皆是淡雅,不过像是为了应景特地钗了一向镶红宝石金凤步摇。自从经历了先皇的突然驾崩,她仿佛一夕之间满面风霜,透过薄薄的粉可见眼角细细的皱纹。但她生得仙颜,即便显出垂暮亦给人一种安好和美之感。
施嫣然殷勤接话道:“臣妾听闻,随国有国宝随侯珠。太后所得的这一颗满室生辉倒是更胜那随候珠呢。”
水木清华是一处临池宫殿,池中皆长满芙蕖,池上自岸边铺设曲桥蜿蜒至池中心,每隔数十米还设有精美的亭台楼阁,甚是高雅。清风徐来吹动池中的波纹,荷花清甜的香气便被吹散开来,让人顿觉心旷神怡,在此处设立太后寿辰的筵席再好不过了。
世人闻之,再看那珠子,公然在室内莹莹生辉,如同明月之光,皆忍不住赞叹。太后亦忍不住连连点头,道:“难为你有如此孝心。”
本日献礼的人颇多,但是太后却单单赞美南宫曦泽一人,殿内的人固然此时皆都是笑着的,心内却悄悄不忿。明贵太妃笑道:“依哀家看啊,本日的寿礼个个都好。大王献上与王后献上的这尊铜鎏金十一面千手千眼观音像就极好。”
太后的身子靠在柔嫩的锦垫上,嘴角一扬笑意宛然轻柔暖和笑道:“谁不晓得王弟是乐律第一痴人,若公然连王弟都说是好的,那必定是最好的。”
“臣弟不敢当。”南宫九章轻笑道。
太前面如微风笑意盈盈道:“是该好好夸奖一番的。这舞曲是何人所做啊?让他上殿来。”
清平郡王南宫九章是先皇南宫高成之弟,他生性不拘末节,一把长剑,一支玉笛便行走江湖,当时的诸王子中以他最是风雅萧洒,他幼年时文采斐然,最擅吟月对花,一袭白衣曾倾倒无数官家蜜斯,本来也甚得先王宠嬖。
这日一早,太后所住的同福宫各处挂满素净的红色绸带和灯笼,夺目之处皆贴着寿字。两三日前,同福宫的门槛就几欲被踏破,王爷嫔妃们纷繁亲身前来道贺,章太后虽以清净人自居,看到这番百鸟朝凤的气象亦不免心内欢乐对劲。
低眉浅酌,黄金镶紫水晶琵琶耳坠莹莹闪光,贴在耳畔划过白净的肌肤竟觉一丝寒凉。羽睫微动之间,艳若娇桃的面上一丝笑意浮动,施嫣然活色生香道:“可贵下人们做事如此妥当,做出了如许好的歌舞,太后何不叫那做舞乐之人上殿来瞧瞧?”
“天下大定,黄帝命伶伦缔造音乐以诵天下承平,本日在太后寿辰听到的这一曲精美绝伦环球无双,乃是吉祥之兆啊,大王与太后德行感化四方,恩德天下,可喜可贺啊,臣恭贺大王,恭贺太后!”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