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家的小娃娃?”
南宫曦泽记得先皇极爱梨花,后花圃栽种着很多梨树,每年梨花盛开的时节,后花圃如落了大雪般乌黑一片,花香甚是醉人。
美酒珍羞,野味好菜应有尽有铺满几桉。殿内丝竹暖响沉香袅袅,君臣觥筹交叉推杯换盏,劫后重生的庆功宴分外轻巧。
先皇活着的时候常召他来此处,是以南宫曦泽对泰安殿很熟谙。
“你别焦急,此处我很熟的。我这就带你回殿内,此不时候尚早想来你家人不会这么早就离宫的。”南宫曦泽安抚着沈惜墨,把她的小手握在手中快步向泰安殿走去……
“是我祖父,他说梅花凌寒绽放有高士的时令。就连极可贵的绿梅我家的梅园也有呢。”
西域进贡的玫瑰露后劲极大,南宫曦泽先前没忍住,多饮了几杯后俄然感觉头晕目炫,便悄悄地从席间退下去了泰安殿后的小花圃中吹风醒酒。
静妃施嫣然也穿得非常素净,神采澹澹的坐在第三席,再前面坐着的别离是琪嫔傅月影,小仪程明月和美人鱼拂云等一众妃嫔。
众位宫嫔的素净打扮更烘托出盛装出场的苏曼仪彩绣光辉仿佛天人。她面如芙蓉两道长眉入鬓,高高挽起的望仙九鬟髻上缀满珠玉,两鬓各插着六只三翅莺羽珠钗,金凤出云五尾凤金步摇垂至肩膀,坠着宝石的流苏一步一摇仿佛星斗,让满室的妃嫔命妇刹时了无色彩。
大殿的乐人不知甚么时候停止了吹打,震天的缶声如同春雷滚滚直入云霄,太常寺男歌女工共六百人齐奏《秦王破阵乐》,声震百里动乱山谷,气势如虎奔腾而来,感天动地,听得君臣世人热血沸腾,豪情万丈……
“好。”南宫曦泽也笑着说。
“南宫曦泽。”
沈惜墨的两颗黑眸子像是天上闪动的星子,暴露烂漫的笑容说:“这有何难,他日你来我家我带你去看。”
南宫曦泽看她小小年纪一本端庄施礼的模样扑哧一声笑道:“看不出你这么个小小的人儿还挺全面。”
“细心着凉了,快些起来。”南宫曦泽想到天寒地冻的地上必定很冷,满怀歉意的伸脱手扶地上的小人儿起来。
“果然?”
“小女子这厢见礼了。”沈惜墨屈膝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南宫曦泽恋慕道:“确切可贵,不能亲眼所见实在遗憾。”
“你没事吧。”南宫曦泽道。
“嗯,那你不准再说臣女小了。”
“如何了?”南宫曦泽问。
大邺的主君夙来宽和,宫中停止宴会的时候经常答应照顾家眷。成心攀附皇亲国戚的官僚们凡是会带上成年的后代,如许的景象倒也成绩了很多宫嫔王妃,南宫曦泽暗自测度面前的这个小人儿必定也是外臣照顾进宫里的。
南宫曦泽道:“妙哉,妙哉。”
庆妃冉绿竹挨着顺妃坐在右手边第二席,冉绿竹着一身青色的衣衫,肤白如雪面庞姣好,大抵是生性低调的原因只是略略的做了个飞霞妆,现出一丝病容在一众女眷中非常不起眼。
“没事。”那小人儿道。
现在苏曼仪一袭海棠红色曳地望仙裙翩跹而至,铺满裙裾上的是细如胎发的金丝银线飞针走线绣成的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手臂上挽迤着丈许长用新鲜的海棠花感化熏香的烟罗紫轻绡,长袖扶风时便暗香浮动,让人闻之而不由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