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问征人,那边望乡一枯一葳蕤”的悠悠歌声,顾少尉的脚步垂垂果断起来。是的,有枯的时节,便会有葳蕤的时候。有乔师长白青如许的甲士,有杜衡赵石南如许的百姓,有传承的成悦锦,葳蕤的日子,不会悠远--------
顾少尉转头看了看这满目标江山,顾家庄,扬州,这里是他的故里,当年他分开的时候,这里还是江南繁华地,平林烟如织。现在他返来,却只剩战乱流浪,满目疮痍。诗经里就盼望着的战役,却直到现在,仍成了期望。
还沉浸在杜衡和赵石南故事里的我,被清义这一嗓子唤回了实际。头痛欲裂,产生了甚么?我的认识垂垂回到之前,南都城郊的丝绸基地,失火,以敬,我仓猝抓住清义的手问着:“赵以敬呢,他如何样?”
他紧紧的盯着杜衡依偎的那座坟头,坟上衰草凄凄,坟前另有没烧尽的棉衣边角。庞大的墓园显现着这个家属曾经的显赫,而这座坟的粗陋却又明示着墓主下葬的仓猝。顾少尉由衷的恋慕着这个故去的男人,不晓得他修了几世的福分,能有这么一名女子存亡相随。
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存亡相许。可世上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那就好。”赵信儒舒了口气,看着我声音颤巍巍的:“待会就能看以敬了。”说着指着中间的视频。
守墓人点头感慨着:“既然这么情深,又干甚么休了呢?”他想不通。看着杜衡唇角的血迹,地上未烧尽的棉衣,心中也有几分了然。
守墓人叹口气道:“他本来是赵家一门的掌事,可惜啊,年纪悄悄,恰是光宗耀祖的好时候。天杀的小日本。”
有风吹过,杜衡的衣袂飘飘,仿似风中即将成仙的蛱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