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南用大礼驱逐了公署的两位专员，但说到成悦锦参展，还是初志不改，点头道：“现在成悦锦早已封厂了，恕鄙人不能参展。机器再动起来，本钱也很高。”
赵石南说不上话，他只想见杜衡，却从没想过，如果杜衡见了他，仍然不肯谅解他，会是个甚么风景。马怀进拍了拍赵石南的肩：“要我说，男人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哪个女人不一样？你如果喜好大师的蜜斯，我再给你寻一个也不是难事。又何必把本身弄得这么狼狈？”
都说识时务为豪杰，马怀进最后的几句话震惊了赵石南。现在两派相争也已经是过往云烟，趁着这个契机，和当局转圜干系，也是个前程。赵石南有些踌躇，如果背后并没有甚么诡计算计，是否也值得一试？
葛专员比苏专员年纪大几岁，来赵家之前特地打问了赵石南的背景，他不参展必定是有启事的，不然没人犯傻守着宝贝不拿出来，知己知彼，这游说事情才做的到。不然不晓得人家的心结在哪，说也是白说。葛专员一番探听，晓得成悦锦的式微主如果当年赵石南和改组派有些交葛不清，带累亏损。现在苏专员嘴巴一个不留意，又提及“上面”，心灰意冷的赵石南岂是肯买“上面”账的？
那二人看赵石南如此说，也不好再持续勉强，总要给人家一点思虑的时候，便起家告别了。二人前脚刚走，赵石南把豺羽找来，叮咛道：“备车，我去趟马旅长那边。”马旅长叫马怀进，和赵石南熟谙多年，是本来的马护军使，北伐战役后收编到某师麾下，原和省主席交好，西山派和改组派之争中也受了些影响，但毕竟手握重兵，百姓当局也不敢强行施压，终究还是位居原职，镇守着淮扬地带。
赵石南也坐不住，跟着马怀进一起到了前面的办公区。马怀进摇了电话，转畴昔大声问着：“报纸上那文章谁写的？男的女的？”
两人喝了半晌，俄然马怀进的参谋跑了过来：“旅长，您的电话。”马怀进扔下筷子大步走去接电话。只余赵石南一人在亭子里自斟自饮。
看苏专员又要说话，葛专员忙接过话头：“现在情势分歧昔日。现在上面对像赵先生如许的，是格外正视。时势窜改大，唯有赵先生如许踏结结实做实业的，才是国度之幸。又刚好赶上万国博览会，上面天然惦记取赵先生的绝世好锦，为国争光。”葛专员会说话，几句话把赵石南说的内心很受用。
过了好久，马怀进才返来，坐下后一脸的笑意：“我托的人给我回话了。这回是你小子交运了，有人在报纸登了篇批评，明着写丝绸，暗着给你叫屈，连外洋的领事都看到了。当局脸上挂不住，才让你必须参展的。”
除了白芷，还会有谁会用报纸做兵器，给他叫屈？赵石南俄然感觉满身的血都要沸腾起来了，他一把抓着马怀进的胳膊：“写文章的人叫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