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眼瞄了赵石南,正神采泛青抿唇皱眉,该不会是生她的气了吧?杜衡低声说着:“我只是出来逛逛,没想到会碰到这类事。”赵石南仿佛没听到。
又对赵石南拱手道:“这位先生,可否后院一叙?”
有个伴计对此人私语了几句,此人看了看那匹备受争论的缎子,对大师赔笑道:“近期库房里的缎子多,也进了几匹扬州缎子,帮朋友带的,许是弄混了。”说着叮咛伴计道,“快给这位夫人拿一匹上好的东洋锦缎,代价优惠。”
一个年纪大些的伴计问着:“要烧多少?”
杜衡俄然有些佩服赵石南的胆魄了,那是种她没见过的脾气,家中哥哥是个谨慎慎重的人,凌泉是个暖和细致的人,而赵石南,他偶然冷若冰霜,偶然急如闪电,他身上的那种傲睨统统的气势,对她来讲很别致。特别刚才顷刻的凌威,她的确要俯视他了。
第二天杜衡还是如常的来存候,奉侍赵老太太。杜衡一身浅黄色的纱绫衣裙,倒也素净。但是,人看人一旦不入眼,那么不管她穿甚么,说甚么,做甚么,都是错的。
说着牵起杜衡的手,沉声说着:“我们走。”
赵石南抬眸冷声道:“烧的少了也不管用,把这一匹都烧了,味道也就出来了。我这张银票能够兑一百两银子,如果青草味,这张票我送你。一百两,便是正宗的三井东洋缎子,也够买十匹的。如果羽毛味道,你门口这个“东洋绸缎”的招牌,给我摘下来!”
掌柜的对伴计沉下脸扫了一圈,方才态度霸道的阿谁伴计忙哈着说道:“这位先生夫人,是我有眼无珠,您二位可别计算。”
这个女人的确像个妖精,勾引的石南甚么都做的出来,谈买卖这么首要的事,都能带个女人?这在老太太看来的确是离经叛道到不成思议的事。更要命的是,石南为了她学会了先斩后奏,号召都不打,就偷偷跑了出去,把她这个母亲当贼一样防着。赵老太太从没这么悲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