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文姑姑这下才算有些结壮下来,端了那药碗给两个小宫女拿去洗。本身上手坐下做些针线,再不管其他的。在这宫里,跟哪个主子她们做不得主,都是人缘际会。既赶上了,成了主仆,便安下心来奉侍就罢了。
那厢青菀送走了惜文姑姑,自又归去跟净虚坐着。这会儿话提及来就小声儿了,都觉御花圃里赶上太子的事定然不是偶合。想来是淑妃娘娘算计好的,要设想净虚和太子碰上,几次眉来眼去,叫他们互生心机。这也不是没按照的,谁叫太子和皇上一样是个爱好佛法的人呢。
惜文姑姑看青菀说开了这话,本身也笑笑,接话道:“如何没有呢,只是太子殿下也是端庄的,岂是甚么人都能瞧上的?不见机的也就那么几个罢了,罚的罚打的打,谁还去呢?平常那边也有别的娘娘要去,叫瞧见了岂不丢脸?”
净虚看看青菀,天然也晓得这事儿烦神。她又上去拉青菀的手,欣喜她,“你莫担忧,便是我这条命保不住,到时我也会将你保住的。求淑妃娘娘收留你,约莫也不难堪。”
青菀想了想,凑凑说话,“您对东宫里的太子殿下晓得很多么?”
这话说得隐晦,又是欲言又止。青菀蹙起眉来,考虑半晌,把她所晓得的关于净虚的事情连串起来。十二岁到现在,跟不能怀上孩子,有甚么大干系?而后便就想到了,怕是身子叫作坏了。可如何作坏的呢,约莫也就是那些事情罢了。她从十二岁跟了阿谁男人,到现在,近十年的时候。
惜文姑姑犹疑一下,便小声道:“那些话在屋里说说也就罢了,外头人面前,再不要提的。”
青菀把药端给净虚, 本身也立在一旁。眼瞧着净虚慢口吃药,忽想起刚才她俩正说的事情来,便转了头看向惜文姑姑,问她道:“姑姑,能问你些事么?”
净虚也舒口气,点头,“嗯!”
这事儿淑妃娘娘算计的且没错,青菀与净虚说,太子在听到她说本身是寒香殿的宫女时,立马便说出了卫秀士的名号。那下头还拉着她说了些禅语,并拿走了她折的那把花。避风亭里见礼,走时也往她们多瞧了两眼。
青菀吸口气,“你可操心本身吧。”
这话一说,叫净虚脸上神采一怔,青菀自也是领悟了。她埋埋头,又抬起来看惜文姑姑,笑着说:“人都晓得他这宗癖好,却没人往那处偶遇去?”宫里想往上爬的人多了,凡是撞个好运气,叫太子瞧上了,入了东宫,也比做宫女强。
净虚吃口茶,抽出掖在擦干嘴角的茶渍,“那她可算计空了,既我晓得了,天然不会与太子牵涉不清。眼下我又犯了咳疾,叫皇上疏了寒香殿。这宫里一代新人换旧人,皇上也八成把我丢脑后去了。”
青菀想想,好歹她也是宫里呆了些许光阴的人。再是不晓得的,也比她和净虚晓得很多些,因还是问了下去,说:“传闻太子殿下与皇上非常类似,爱好都相差无几,是么?”
“这倒也是的。”青菀把手里的托盘往惜文姑姑手里的送,“费事姑姑了。”
青菀停动手里的行动,直接抬开端来,半晌道:“是不是……另有甚么我不晓得的事?”
青菀看看她,“复宠的事约莫也不难,淑妃娘娘自是会帮你的。太子那边儿避着,这肚子上的事情,还得加把劲儿。不能真去做那冤魂死鬼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