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便也是这么说的,只道:“万昭仪也是个没生过孩子的,她晓得甚么?半点也照顾不到你。你这宫里的主子,也都不能面面俱到。哀家那边最是稳妥,你不能推让,待会儿清算了东西就跟哀家走。”
青菀给她施礼,礼罢就叫她扶了起来,拉了到炕上去坐。这般殷勤为的甚么,青菀内心明白,但也要装着憨傻的。这几日她都嫌身子不利落,没往前头文德殿去,哪知本日找太医一瞧,竟是有身了。这动静在许礴的后宫,必须是传得很快的,皇太后早早得知也是必定。那头许礴怕是还不晓得呢,她就来了。
青菀间隙累了, 会昂首看他。就这么些日子瞧下来, 她感觉做天子并不如设想中那般称心。登上了这把龙椅, 全部家国天下就都到了你的肩上,那里另有半分休闲。天下高低, 各州各县,一日内产生的事情数也不尽。奏折颠末文渊阁先过目,再挑要紧的一本本递上来。便是如此, 递上来的折子也很多。
可就是如此,那皇家子嗣里夺嫡的事还是历朝历代都有。称帝背后的庞大心累,与权力的引诱比起来,约莫也就不算甚么了。又或者,生在这类环境下,只要独一的这条路能够走罢了。你不踩到别人头上,别人总会踩到你的头上,把你碾进灰尘里。她要入后宫为妃,要一个正而八经的位分,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罢了。
皇太后小着声儿,“都说爱吃酸的,平凡人想到山查,那不能吃。再如那些性寒的,螃蟹啊甲鱼啊,都不要碰它。这些哀家常日里都替你瞧着,倒不必过分担忧。最要紧的,可不能再跟薄儿一房里睡觉。”
青菀了然,感觉话说开了倒也没承担了。她把手掖到小腹上,看向皇太后,安闲回她的话,“这是您的孙儿,更是我的孩子。就为着一颗做母亲的心,嫔妾也会好好把他生下来。”
她说:“这世上啊,谁也靠不住,都得靠本身。你要瞧得清楚,甚么人能靠近,甚么人该冷淡。甚么人能拜托,甚么人只需求对付对付。薄儿的事情哀家不会多问你,你也不必担忧哀家拿捏你。这后宫里,拿你做眼中钉的人到处都是,不必哀家脱手。也恰是因为如此,哀家才领你来慈宁宫。你肚子里的孩子,非得顺顺利利生下来才好。”
青菀也笑笑,“你想得甚好,你不晓得,事情老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庞大的。我劝你呢,把心定好了,都放在这朝政上。你如果想做个好皇上,岂能躲懒?”
想着这些,青菀便不自发叹了口气。幽缓的声音惹得许礴抬开端来看她,见她自顾点头感喟,便猎奇问了句:“看到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