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城上守将久野重胜见明军败走,建功心切之下,顾不得影儿不得出城的将令,急引了五百马队追杀出来。
“兄长有所不知,”心月出身,“平壤城不比义州,倭贼层层防备,各个城门隘口重兵扼守,几无马脚,单靠武林的手腕怕是不济。仓促之下,我与大帅几次筹议才定下如此战法,只求能在乱战当中寻得爆点破局,届时我们就能一鼓作气将平壤拿下,如果堕入对峙对我军最是倒霉,但愿天佑我大明!”
“大帅莫忧,我看倭贼也就仗着城高墙厚才挡住了我军守势,出得城来还不是被我铁骑一通砍瓜切菜。何况首战我军虽说有些伤亡,可倭贼伤亡胜我数倍,不亏!”
首战得胜,明军没有泄气,还是各个奋勇抢先,鞭策攻城车的将士倒下一批立马补上,云梯、钩梯上亦如蚂蚁普通,有些挤不上的竟一手持盾一手挥刀猛砍石墙,直看的亭儿等人热血沸腾。
久野重胜被围在中间滋哇乱叫,哪挡得停止下捧首鼠窜,参将李芳春瞧得逼真,抬手就是一箭,久野回声落马,不幸死的不明不白,还被乱马踩的一片恍惚。主将射死,余者皆无恋战之心,除了十几个跑的快的逃回城去,剩下的或死或降,明军可谓出了口恶气。
“嗯…我军的火炮虽说对敌威慑庞大,可火药倒是更加的紧缺,如此下去连近战的火铳怕都成了安排,唉…”批示谭宗仁叹一口气。
中午的骄阳骄阳烘烤着朝鲜大地,平壤城四周充满了两军横七竖八的尸身,有些烧焦,有些残破不全,还没来得及收理,任由蚊蝇横生。
“哎…楼女人休要揽责,兵戈哪有不死人的,再者说到这失策,本帅难辞其咎,本觉得义州城破,倭贼会兵败如山倒,我军能一鼓作气拿下平壤,看来要好好揣摩一番了。传令!各门将士缓缓撤归本阵,防备倭贼出城掩杀!”
“久野重胜不遵将令,暗里出城迎敌,身首异处咎由自取,便不再究查。诸将听好了,再有下次,部将有失统将更加罚之,有违将令者,连坐皆斩!”堂下战战兢兢,众将自此更是谨慎迎敌,不敢懒惰。
平壤城内,影儿坐在台上,神采乌青,四侍摆列摆布,“平壤首战,竟被明军戋戋几门火炮吓破了胆,丢盔弃甲成何体统!来人!砍了!”十几名刀斧手上前,当着众将的面将临阵脱逃的几名千总、百总斩了脑袋,堂上满盈着鲜血味。
“儿郎们!”李如松宝剑出鞘,“自我等离乡已过岁余,本帅深知汝心,然大丈夫立世,当行守土之责、怀保家之心、建不世之功,如此才敢言不负。”
李如柏正在气头上,攻城本就不是马队的专项,一个时候下来碰了一鼻子灰,正无处撒火,现在倒好,上赶着不是买卖?
战报如雪花般传到李如松的马前,见主帅面色凝重一言不发,批示吴宗道出列,“大帅,此时芦门最是狠恶,末将请兵两千,疾援祖将军。”
接着雄师按摆设由各路将领引着开端攻城,每阵皆有刀斧手押后以断后路,可见决计。
“师兄…”亭儿还想再劝,见李如松已狠心的转过甚去,只好作罢。
翌日天刚拂晓,明虎帐内战角低鸣,不出半个时候便集结结束,此时朝阳斜洒,雄师看上去波光粼粼,从城头望下甚是刺眼。
要说这久野重胜也算一员骁将,乃倭军副批示黑田长政的家将之一,使得一手长枪,只可惜他错看了李如柏,错看了大明精锐辽东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