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朕是位好天子,可知百姓多数在背后里骂朕,说…说朕失德才酿此大祸,还说我大明江河日下也是拜朕长年深居内宫、不睬朝政而至,早些时候朕又收到密报,说有些处所大员比来怕是不循分,这…实在让朕心累啊…”
“皇上过誉了,皇上自继位伊始,外御劲敌、内修德政,四夷皆服、海晏河清,草民此举是在救天下百姓,实在不敢邀功。”亭儿说的铿锵有力。
“草民只是敬慕天威,一心只责备国承平罢了,还望皇上莫要降罪草民妄言。”
“三妹谈笑了,”亭儿天然未提皇上对武林各门派的防备,“眼下还是国事为要,也不知师兄那边统统顺利否?三妹,另有一事相托,此番没来得及跟那刘守有刺探师姐的动静他便死了,以是…”
病榻之上,万历天子阅过奏章,低头深思半晌,做了朱批。
万幸天子只是温饱交煎所累,又被田辟远喂下哑药,肝火攻心才致如此不堪,经太病院的太医悉心医治了数日已无大碍,只是临时口不能言。
江声不尽豪杰恨,天命难违草木秋。
“你放心,朕…是不会对他们如何着的,只要他们循分守己…”
“老朱家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亭儿内心默念一句,不免又想起前几日与万历相见的颠末。
万历对亭儿天然先是好一顿嘉奖,又是好菜又是美酒,不过看到朝堂之上百官的做派,亭儿垂垂的心凉,各个虚情冒充恭维阿谀,此中又有几个是真正为民的好官呢?
“恩,小龟哥哥那边也还等着,奉求了。”两人聊的正欢,门别传来动静。
又想到当下的时势,可谓表里交困,东北稍安西北又乱,西南蠢蠢欲动,流民四起渐成燎原,亭儿只感到一阵故意有力,抬眼看着万历,竟感觉他不幸起来。
“这…”
亭儿听到此处,仿佛明白了万历的处境。
至于祸首朱翊鈏,革为百姓,由重兵幽于江西南城,最毕生后也葬在了此处,得以善终,子嗣世代于此繁衍,离开了朝堂也算功德。
“哦?此话怎讲?”
亭儿内心一惊,嘴上却说,“谢皇上恩情!”
“不敢,”亭儿听出了弦外之音,仓猝跪下,“此番事成各门各派均是着力很多,还望皇上明察!”
大臣们呼啦啦的给万历老儿压惊道贺,早忘了几日前的惊心动魄。
“我们何时出发?”过了一会儿,心月打断了亭儿的思路,摸索着问道。
“朕也想放开手脚好好的干他一场,但是这帮大臣,频频不懂朕的心机,帝王之术,呵呵…朕…总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吧…”
“要不说mm我累呢,唉…”相视一笑,转为沉默。
“唐少侠快快请起,诸位大臣皆已退下,你不必拘礼,万岁爷只是想跟你聊上几句。”陈炬说着上前。
……
“倒是益王一党的罪证条条清楚,我真是对三妹在都城的权势刮目相看,看来传闻中说香盈袖能摆布朝堂所言非虚啊,就连各位大人每日的起居菜谱都如此的邃密,佩服!”亭儿说着甩畴昔一本册子。
锦衣卫前批示使刘守有邪心作怪,埋没不臣之心,念圜丘坛上除贼有功,赐白绫留其全尸,存世家小不受连累。
“姐姐,朝鲜兵败!”杨彤仓促上楼,低声汇报一句。
此时万历已走下龙榻,围着亭儿转了两圈,“公然…公然是一表人才!”
待到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