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战毕竟不是良策,将军还是要早做筹算。箭矢炮弹会有耗尽之时,军马粮草的供应还是乏力,如此下去,我军恪守尚且艰巨,谈何打击呢?”楼心月有些焦炙。
折腾了两日,东洋人终究安耐不住,再次构造冲锋,此次派出的倒是藤牌兵。
李如松坐在城头,右手拄剑,顶着午后的骄阳望向城下的一片狼籍,目不转睛早已麻痹,只是几个女人家没见过此等场景,不知是惊吓还是震惊,呆呆的落下几丝雨线。
“大帅,西门报急,现城门已破,五将军正引军血战!”一浑身是血的军士边跑边喊,未及近前便被两名倭军拦住厮杀一处。
此时藤牌不时伸开,从内里射出箭矢,而后接着闭上,顿时的明军躲闪不及纷繁落马,哪怕幸运临时未死,不久也被藤牌兵乱刀而上,慌作一团。
埋伏在暗处的吴宗道、谭宗仁两位批示早就迫不及待,看到令旗各自领了五百铁骑冲下坡来,先毁了铁炮,复又合在一处,直捣敌军身后。
将士麻痹的挥动着刀剑,大声呼喊着相互打气,誓死不退。恰是:
“倭贼虽说临时退去,可我军后招皆出,如果再来只要死拼了。”李如柏脸上也被划了一道,低声沉吟一句。
接着瞥见东洋的铁炮已垂垂开进,不就便要进入射程。如果此时再遭炮击,明军必定崩溃,当下批示令旗命摆布伏兵尽出。
李如松哈哈一笑,“儿郎们,贼阵已乱,随本帅杀将畴昔,砍下倭贼的脑袋领赏去啊!”主帅带头,哪个掉队,就连负伤的亦如打了鸡血,终究把敌军击退,得了空地,李如梅又安排告急加固了西门,才算作罢。
藤牌兵身负重甲、铜盔遮面,只暴露两个眼窝,右手执倭刀,左手立圆形藤牌,虽是藤牌,面覆铁皮可御刀剑,列为方阵,每名藤牌兵身后藏一弓箭手,缓缓而进。
土墙上的李如柏见敌火线大乱,大喜过望,“祖将军、查大受,点齐我辽东铁骑,给倭贼来个前后夹攻!”二将领命而去。
扭头对部将李有升说道,“有升,带上神机组跟我走,二弟,你在此坐镇,如果有失提头来见!”回身风风火火的直奔西门。
“将军命令吧,速命二将军引军撤回,莫要徒增伤亡!”楼心月吃紧说道。
打了两个时候,只城下的尸身就有一人之厚,倭军仍被阻于营外。
念秋天然更是忙的不成开交,负伤的军士太多,半天顾不得歇息半晌,汗水早打湿了额头,发髻已乱,干脆让它随便粘在肩上。
“倭贼远途挞伐,给养较我更加艰巨,速战特别火急,故我应死守待援,若能挟其和谈最好不过。”楼心月思考着。
“两军订交,勇者无敌。儿郎们都是好样的,各个以一当十,虽伤了千余,愣是拼掉倭贼四五千,不亏!”李如松赞了一句。
李如松看了一眼东门,戚家军公然名不虚传,主动开门迎击,门前安闲布阵,面对数倍于己是敌军涓滴不惧,鸳鸯阵一出,无人可近百步,留下各处哀嚎。
倭军见状,先是反射两轮,接着撒下铁蒺藜,分离成无数个小团,每团数十人,以藤牌向外,缩成一起,护住四周,密不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