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差役们见是个毛孩子,只是撇下一句,“吃饱了撑的!”便举起棍棒给赶出了京师,兜兜转转已是几个春秋,想到“怀儿”这个名字怕会引来仇家抨击,干脆连名字也改了,走街串巷、混吃蹭喝,也便稀里胡涂的活下来了。
啪的一声,碗碎酒撒,公子再也撑不住了,扑通跪在地上,竟吓得不能言语。“不想在这店里还是飞扬放肆,贼心不改,须得给你长长记性,既然你色胆包天,便让你绝了这寻花的本钱!”
“两位豪杰饶命啊,是小人眼拙未识得真仙,还望部下包涵啊!”叩首如捣蒜,细一看脚边竟湿了一片。
小女人满脸的嫌弃,悻悻的挪到二人面前,叫了一身“双飞见过脏师弟,嘿嘿……”说完便回身跑开了。亭儿便要追上去讨回公道,被文长一把拉住,“亭儿,做师弟便要尊敬师姐,话说先把你这身脏衣服换下可好,熏得老夫将近落泪。”
老者听的聒噪,顺手一挥,连人带棍滚出三丈开外,脑袋刚好磕在门槛上,竟昏了畴昔。
这下连南归也憋不住了,“本就是一个小叫花,愣充甚么豪杰,呵呵……”
下人们毕竟看不下去了,一人举起手中的齐眉棍便向道长头顶扫来,嘴里还骂着“你们算甚么东西,竟这般不识时务!”目睹道长便要脑崩而亡,棍梢却在离发髻两寸之处戛但是止。
酒香引得凡人醉,扬手惩奸不为名。
再看喝酒的两位,屁股都未分开凳子,或闪或旋,目睹着胡乱的点了几下,扑上来的几位便摊在了地上,只剩吓傻的公子及棍棒被夹住的下人,那下人竟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文长没发明非常,“那好,狗儿,狗儿,此名非常俗气,如许吧,为师幼年之时曾入黄山,发明当年诗仙落笔之地端的是个好去处,此处于丘陵地带拔地而起,远看满目清翠,云漫雾绕,如同猛虎卧伏;近观林壑幽深,泉水淙淙,显得格外灵秀,曰敬亭山。太白曾言:相看两不厌,只要敬亭山!今后你便叫做敬亭如何?”
忽听得门后声响,一个蓬头垢面的小脑袋暴露了半块。
“这位道长,我们母子三人本就颠簸惯了,本日见你们为我等布衣百姓出气,内心说不出的痛快,道长放心,我还会些杂耍的本领,逛逛江湖当能充饥。”
待到花开清常日,一株青藤一点红。
“上虚老弟可曾看出此子慧根极深,最后当能善终,美言身后!文长鄙人,愿做此子的带路人。”
苦战方定。
老者说着扬起另一根竹筷插向公子左眼,刹时眸子迸裂,又是一声惨嚎。“本日损你一目,再有下次,双目尽失!快滚!”也来不及带上那些昏倒的下人,霸侯狼狈而窜,仿佛大赦了普通。
目睹奸贼就要得逞,冷不丁一根筷子穿掌而过,直直的插向门栓,没入三寸,公子愣了一愣,随即瞧见了本技艺上急奔的鲜血,终究,伴着一声惨嚎,那位公子杀猪似的叫了起来,“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蛋敢戏弄本侯,从速给我滚出来!哎呀疼死我啦!”下人们从速忙活了起来,有两个忙着包扎,其他的扫了一下店里,将目光定在了角落里的两人。
未等文长答话,上虚真人抢道:“依贫道看来,南归虽是年幼,但眉清目朗,豪气初长,将来必有可为;双飞天生玩性,却率真不假,冰雪聪明。文长兄,你看如答应好,双飞毕竟女儿之身,在武当清修多有不便,不如让月娘带其随你在‘一枝堂’暂住,而南归则由我带回细心教养,两地相距不过三两日脚程,相互看望倒也便利,不知文长兄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