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年来的。”女子说,“到现在也有十来年了。”
审判室里另有三四个衙役,另有记录的文书,闻言都不安闲的挪动一下身子,只杨峤和柳珣面不改色,杨峤盯着那女子看说,“现在你解释一下,为甚么你会呈现在那荒废的院子里?为甚么你身边会躺着三个毒死的人?三人缺失的尾指和你磨的骰子有甚么干系?”
“呵,我到了该死的时候。”江玉娇说,“乔明能的好日子也该结束了。”
“冤有头债有主,死去的那些无辜女子和这些男人,和你的怨仇又有何干系?”杨峤说。“你便是受过再多痛苦,在你如此行过后,极刑不免。”
“上天待我如此不公,我还要去计算别人冤不冤枉,实在是好笑,大家都是圣僧不是?可惜我爱憎清楚,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我所接受的磨难,不让他更加偿还,我怕我就是死了,那眼也合不上,那棺材板也盖不上。”
“江南浙安江玉娇乔明能,大人若能去本地找个经年的人问一问,便晓得我的怨我的恨从何而来,也该晓得我拉着这么多人也要让他万劫不复的决计,纵使身故不吝。”江玉娇说。
“我要下十八层天国,他如何能好端端的循环?便要用十八颗小巧骰子,拖他一起下天国。”江玉娇说。
“他们都受过女人的苦,恨女人呢,我不过挑逗两句,他就自发得找到了宣泄心中怨气的处所,再说,不是手中沾惹了性命,如何会在我让他死的时候就乖乖去死。”江玉娇说,“反正不过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个稳赚,杀三四个无愧来这天下一回。”
“妇人姓江,闺名玉娇,籍贯江南。”女子落落风雅的说了。
审判室阴测测的,燃着火盆也不感觉和缓,女子一身红衣跪在当下,乍眼看还是有些瘆人,杨峤坐在主位,柳珣整张脸都埋在皮草围脖里,坐在暗处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