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嫔朝荣嫔使了个眼色，道：“臣妾倒感觉，一首歌罢了，好与不好的，何需求太难为了人去。”
延月用小匙悄悄舀了一口，点头道：“还是你细心。”
兰煜又被提起出身，顿感觉非常挂不住，像是有一股火烧在腹腔，却看着宜嫔的身份和龙胎不敢发作，只能沉着脸道：“臣妾总归感觉，在宫里唱歌，扰乱圣驾，是为大罪。”
延月点头一笑，不再言语。
素云敛起案几上的杂物，又给延月捏着肩膀，道：“但是丑人多捣蛋，刚才宫人来报，外务府出了一桩事。”
春季里应季的果子多，进献也比昔日里多些。素云怕延月吃不过来，便细细遴选着几个鲜果，用银匙打服从泥，一一盛在景泰蓝烧蓝小碟里，呈给延月。
延月有些惊奇，“偶然？”她非常地不信，“拿如许的伎俩，竟然能唬住皇上。”
宜嫔冲着荣嫔摇了点头，荣嫔煞是不解，宜嫔微微一顿，笑道：“你们两个急甚么，皇上不过是看这宫女灵巧聪明，又会唱上两曲儿，真喜好叫来做个通房侍女也就是了，总不至于与我们平起平坐。”
兰煜一下子泄了气，宜嫔这话看似贬低绾娘，实则激将之法。玄烨本来也想将绾娘调来乾清宫做个官女子，听了宜嫔这话，却不肯天子严肃受制，他脸上带着薄怒，道：“屈辱皇家面子......成常在，朕如何不记得你说话如许刻薄？”他顿了顿，“朕记得你身边的宫女，也是从辛者库领上来的。”
兰煜镇静打断道：“皇上请三思，这宫女出身辛者库罪奴，有恐辱了皇家面子。”
说完还没等回话，便领着仪仗一行去了。
荣嫔一见绾娘也感觉狐媚，便站在一旁不再说话，宜嫔笑意媚然却透着机锋，“本宫记得mm的阿玛任管库，是个七品官，你都能够雅好诗文，如何宫女就不兴添个乐子么？”
兰煜像是被抽干了浑身气脉，低头沮丧地跪在地上，荣嫔一时忿忿，也不睬会宜嫔甩手便去了。宜嫔转过甚，朝绾娘盈盈一笑，也领着世人分开。
素云道：“未见得是那宫女有甚么神通，奴婢还传闻宜嫔在一旁，不但不禁止，反而与戴佳氏唱起反调，成全了卫承诺。”
兰煜愤恨宜嫔的借题阐扬，解释道：“皇上，臣妾本来路过此地，见这宫女肆意歌乐便上前制止，更见她戋戋宫女却熟稔越地小曲，便感觉她是有备而来，想请皇后娘娘决计。”
玄烨很有笑意地拍了拍宜嫔的手，兰煜内心模糊感觉不妙，公然玄烨道：“内廷严厉，多个温良解语的人在身边，也纾解了很多孤单。也罢，那就......”
延月春山微蹙，“甚么事？”
延月思衬道：“本宫吃力汲引孟知和敏嫔她们三个，这三人各有其用，如果小打小闹对付不了，也白费了本宫看重。只是若害得她们因旁人迟误了本宫的事，那本宫也容不得旁人作怪！”
绾娘心知大局已定，对兰煜的热诚一言不发，暗自攥紧双手，脸上微浅笑着。伊尔龄也怕皇上真一时髦起，劝道：“皇上，mm说得也不假，皇后娘娘那头总还是要顾一顾，老祖宗也未见得欢畅。”
延月悄悄一笑，“我看你是跟着本宫长日无事，便只能揣摩着这些花腔了。”
延月道：“你是说巡查外务府的事？你倒很明白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