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已经不知作何反应,觅瑛难以置信,“我日日过来照看,你们也是三天两端往坤宁宫跑,皇后娘娘如果有恙,为何你们不早禀报?”
一旁的人皆不敢上前去劝,晢瑛静极,寒涩道:“有劳太医,跪安吧。”
周明华重重低下了头,“皇后娘娘,恕微臣直言,娘娘此胎,怕是不妙。”
一阵热气烘地扑在了脸上,觅瑛感觉有些热。她一面朝里走着,偏殿里围着两位太医,晢瑛在贵妃榻上,一面广大的白狐毛大锦被裹在身上。殿里鸦雀无声,觅瑛上前,微微福了福身。
妙舟久久地没有说话,他闭着眼,在佛音弥绕耳畔以外,听到晢瑛沉重绝望的呼吸声,他叹得像苍柏枯枝,“娘娘做到了。”
周明华沉重地拱了拱手,领着人下去。觅瑛骇怪不决,忍不住道:“娘娘......”
觅瑛用了咽了咽,气喘道:“但是你晓得的,自从前次偶尔遇见宜嫔,我也感觉皇后不过拿我使唤,再也懒得去亲身照看,一并甩手给了你。如果然有甚么事,轻则我是渎职,重则......皇上会不会感觉我是同谋!”
妙舟没有抬开端,手上的力道和速率快了几分,晢瑛毫不避讳,“仁孝皇后难产,是我叮嘱太病院不必经心救治,也是我让人教坏胤褆,我设想了仁孝皇后和他的孩子,以是上天便也让我没有孩子。”
倩云一面为晢瑛布菜,一边道:“回温妃小主,皇后娘娘近几日忽冷忽热,这才传了周太医过来问诊。”
觅瑛一震,如果真有人侵犯,她日日近身服侍,便是头一个有嫌,她仓猝着想要辩白,却又不晓得如何开口。
妙舟将案头上的经文平整置放好,道:“娘娘是想问皇子可否保住?”
倩云神采发白,“会不会是有人侵犯娘娘?”
周明华面色凝重,“娘娘数年前为雷公藤所伤,元气大动,现在心火日盛,更是火上浇油,微臣亦但愿是胎像未稳,可依微臣等人方才商讨,当下景象,怕是......”
妙舟没有出言制止她,也不晓得该在现在再说些甚么,只是几次擦拭着木鱼,广大僧袍下的一副生硬身板,一动不动。
殿门外头扑来一阵冷风,将方才脑门上的汗扑了个洁净。觅瑛一下子复苏了过来,她紧紧攥着浣云的手,错愕道:“浣云,你说皇后她......她是不是思疑我。”
皇后斥逐了世人后,换了一身素净衣裳去了宝华殿,倩云不敢安慰,只盼着佛家圣地能为晢瑛舒心浇愁。
纵使日日得见,晢瑛的肥胖仍然显而易见,她沉沉道:“来了。”
晢瑛抚了抚肚子,她比来身子不好,饮食上亦不太上心,“倒是都有过,本宫觉得女子有孕皆是如此。”
刚一进院,晢瑛便感觉,喧闹吵嚷的宫里,有这么一处无觥筹之乱的地点,真让民气神驰之。
觅瑛手里的银箸停在半空中,仿佛揪着的一颗心毫无下落,她颤巍巍放下银箸,领着浣云辞职。
晢瑛再抬开端时,眼里煞染凝起了一股血红,她冷冽笑道:“这是因果报应,对不对?”
她摇摆着浣云的手,“把御膳房和御药房都一一查一遍,如果然有人对皇后脱手脚,我们先一步找出来,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你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