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此时也放松下来,表情舒泰,对将来充满神驰,面前竟模糊闪现起青山绿水和歉收的农田,“到时候,买几个丫头服侍着,我也用不着干活了,也把手养的水葱似的,细白柔滑,匀匀溜溜的,看不见骨节!”
段氏一脸鄙夷地看着段六指,责怪道:“瞧这点出息,顿时要做有钱的老爷了,吃着饭就跑去茅房,也不嫌丢人。”
说着,就往外奔去。
段氏吃了一惊,抢上一步扶住段六指,颤声说道:“天哪,这是如何了,你可不要吓我啊!”
及至月华公主上了车,薛大贵叮咛一声:“直接送到香雪园。”
薛大贵见月华公主的车子走远了,这才敏捷返回段六指的家里,贴着墙跟听了会儿动静,见四周无人,便飞身跃起,落出院中。
段氏这儿正理不出个眉目,忽见段六指哎哟一声,捂住了肚子,紧接着就听到他的谩骂:“奶奶的,必定是昨个儿在水里泡的时候长了,肚子都疼开了!”
她捂着伤口连连后退,手指颤抖地指着段六指,强撑着问了句:“为甚么?”
薛大贵下了车,顺手将一个荷包丢到段六指儿的手里,直接就奔屋里去了。
段六指儿见薛大贵一行人垂垂走远,一向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段氏摆好酒菜以后,感觉有些不放心,进屋把月华公主的衣物金饰又倒腾着看了一遍,谨慎地收在一个承担里,这才坐下来用饭。
“这孩子到底卖了多少?”段氏从速问道。
薛大贵冷冷一笑,开端在屋内翻找,很快在承担里看到月华公主的衣物饰品。
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以后,他搓了搓手,笑眯眯地开口:“媳妇,从速上菜,把我存下的小酒拿上来,我们好好吃上一顿,然后清算清算,找个处所,买个大房,弄点地步,好生过安闲的日子。”
想着想着,竟不由得浮起一丝笑容来。
薛大贵底子没重视段六指的神采,自顾安闲走到月华公主的身边,探手去拉公主的手,见月华公主视若无睹毫无反应,目光中却隐含防备,忙又缩了归去,客气地说道:“女人,车来了,我们走吧。”
苏媚儿点了点头,又叮咛道:“事情做得利落些,另有,对那女人客气点,来了,直接送到香雪园,别让外人瞥见。待探清秘闻再做筹算。”
赶车的传闻这小女人要住到香雪园,天然不敢怠慢,谨慎翼翼地赶着车走了。
颠末灶台的时候,用力嗅了下鼻子,“哟,敢情儿这炖着鸡呢,开河鱼,下蛋鸡,这味道公然诱人。”
段六指的声音传来,突破了段氏的白日梦,她有些害臊地笑了笑,没有言语,内心却冷不丁想起一件事来:“哎呀,不可,就六指这德行,如果家里招些个小丫头出去,还不得乱套啊,到时候还指不定谁服侍谁呢!如何办才好呢?”
段六指吭吭地咳了一阵,嘴角出现血沫,声音沙哑地骂道:“贱妇,你竟然在菜里下毒,我对你那么好,可你见钱眼看,想独吞!说,到底勾搭上谁了。”
“想甚么呢,笑得像个傻子!”
直到瞥见一辆驯骡拉着的翠幄青绸车,段六指儿才悄悄舒了一口气,转眼又揣摩:“薛大贵竟然用他的坐驾来接人,这女人是不是卖亏了?”
再说薛大贵坐在车上,没走出多远,俄然对车夫说道:“泊车,我身上的一个挂件不见了,得下去找找。你先带着女人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