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看着来人几不成见的蹙了蹙眉,温声问道:“碧芜呢?”
苏晚卿点头道:“妾身看的是《神医本草》。”
肃元翊端起茶杯,掀盖吹了吹茶面,沉吟中,他望着浮出微波的茶水不知想到了甚么,蓦地逸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淡笑。
苏晚卿作了然状的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甚么。
夏季的夜晚,如此人普通清冷。
肃元翊的脸上仍旧没有甚么神采,半晌后也将视野移开了,他站起家,把双臂伸展开来,淡淡道:“奉侍本王歇下吧。”
肃元翊也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持续,视野淡淡落在不远处的桌案上,“传闻,你方才在看书,读的是甚么?”
“回禀侧妃,本日是您回门的日子,碧芜去筹办着了。”红芙在流音面前更是将礼数表示的滴水不漏。
苏晚卿垂下眼眸,将他面前不知甚么时候已经空了的茶杯斟满。
但这几日,他仿佛并没有甚么行动。
苏晚卿认识到这一点后有些微怔,肃元翊身为天家贵胄,又是圣上最青睐有加的皇子,事事顺利,为何会透暴露这类神情?
流音看着她的神采,低眉扎眼道:“本日王爷是卯时一刻起的身,留话说去了书房,早膳不必等着了,还特地叮咛奴婢不要惊扰了侧妃歇息。”
这夜与肃元翊之间你来我往的摸索与揣摩,明显让苏晚卿也有些累了,这一觉她睡的有些沉。
苏晚卿说完这话,便透过铜镜,看到了流音脸上惊奇的神情。
但是当她的手抚上肃元翊的衣带,还是显出了一些不应时宜的笨拙。
“兵法?”肃元翊一贯沉冷酷然的黑眸泛出一丝非常,不过又顷刻间隐去了。
苏晚卿看了下时候,已经卯时五刻了,便叫了人入内服侍。
“除了府上请来的先生一素教的那些,妾身还读过《孙子》、《吴子》、《三略》、《司马法》。”苏晚卿想了想,点到为止的答道,实在,在上一世避世于禅知小院的半年中,她还读了数本史籍,只是此时并不必再说这些。
肃元翊冷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瞧着瞧着,他唇齿微动,清冷的声音低低传来:“怕甚么?你既不肯意,我必定不会用强。”
苏晚卿朝那几个奁盒瞥了一眼,表示婢女收起,转而将肃元翊昨夜带来的那支步摇取出来,递给了红芙,“戴这支吧。”
苏晚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让王爷见笑了,实在妾身的母亲也曾多番教诲,让妾身把心机用在琴棋书画上,只是妾身自幼就爱好兵法,不知不觉就在上头多费了些精力。”
时下的王谢闺秀们读的不过是《女德》、《女训》,有些才华的读些诗书词赋也就罢了,肃元翊本也是问问罢了,未曾想她却报出一本医书的名字,下认识的挑了挑眉,眼里生出一丝可贵的猎奇,“你懂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