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芙批示几个婢女在厅里摆了个桌子,等苏晚卿净了手,就屏退摆布,只留下她们三个贴身丫环服侍苏晚卿上桌用饭。
苏晚卿见红芙没有再说甚么,也就先这么叮咛下去了。
红芙见她扑过来,步子也不急,只稍稍侧身躲开,迈了两步站在了苏晚卿身后,笑着看她。
流音天然也留了下来,规端方矩的站在一边布菜。
苏晚卿这时刚动筷,正在慢条斯理的吃一只水晶蒸饺,碧芜也不好追打到自家主子跟前,嘟着嘴连瞪了红芙好几眼。
“主子,外头的人真会编啊!按他们这个说法,恐怕连话本里练了绝世秘笈的大侠,见了我们府上的保护也得望风而逃!”
因为还摸不清翊王对这位侧妃的态度,世人面上都还算是恭敬有礼,苏晚卿让红芙挨个打赏了封红,相互间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也就散去了。
要晓得口口相传是有一个弊端的,那就是为了吸引别人的兴趣,百姓常常会如何夸大如何讲,乃至传得愈发古怪,到了最后的版本里,结婚当日整件事情的颠末已经演变成了:“说时迟,当时快,强盗刚一脱手,就被太尉府的保护用内力震碎了满身经脉,像一截被齐头割了的麦子,齐刷刷的躺倒了下去!”
“侧妃?”红芙见她不动,便轻声唤了一句。
苏晚卿点了点头,临时按下心头的猜忌,持续往回走。
碧芜对上二人的视野,摇了点头道:“也不是,毕竟是王妃指过来的丫环,我内心稀有。”
苏晚卿一笑,没有理睬她们二人的对话,顿了顿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来,对碧芜道:“你闲来无事的时候,记得去瞧瞧春儿。”
她回到院子的时候,婢女已经将早餐送了过来。翊王府主子未几,除了逢年过节以外,每日三餐都是膳房到了饭点将饭食送到各院的。
苏晚卿这时候刚把一名来存候的管事打发走,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没在我大喜的日子说甚么血溅三尺,断手断脚,脑浆迸裂,还算苏照做事妥当。”
另一边,都城里此时已经炸开了锅,昨日太尉嫁女的送亲步队擒服强盗的事不知如何被传的沸沸扬扬,一个个提及来仿佛都是亲眼目睹了普通。
不晓得是不是亲历了这两日的事,让碧芜终究也有了些忧患认识的原因,她听完红芙这席话没有像常日里那样一笑而过转头就忘,反而一变态态的思忖了一会儿。
碧芜嘴角抽了抽,立时调转枪头收回了视野,“你个坏丫头,愈发牙尖嘴利了,竟然敢嘲笑我。”说着,便要去呵红芙的痒痒。
红芙想了想,游移道:“侧妃,奴婢担忧,她既会被福嬷嬷挑出来心甘甘心的担了这个罪,难保跟王妃没有好处上头的牵涉,我们跟她走的太近,会不会反受其害?”
苏晚卿支开旁人也正有主仆说说话的意义,便没有介怀二人的失礼,也停箸向碧芜看了畴昔。
“侧妃,这个流音瞧着倒挺端方的,话也未几。”碧芜透过窗纱看着阿谁越走越远的背影,俄然冒出这么一句。
红芙走到碧芜身边,想了想,考虑着道:“你稀有就好。少说少错,你感觉她话少,或许是她不敢说太多也不必然,方才在后堂你也瞧见了,王妃对我们没有一点好神采,她指来的人还是防着些的好。”
吃过早餐不久,王府里的各管事就各自来存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