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听到这两个字,眼底闪过一丝非常,垂眸考虑了半晌,表示红芙附耳过来,极其小声的叮嘱了几句。
说到沈家,与苏家数百年来名臣辈出分歧,沈家一向在官海中沉沉浮浮,到了沈冠裘这一辈,族里最出众的也不过是个五品京官,在每掉下两个花盆就能砸死一个京官的都城,实在是微不敷道。
远远的,她就瞥见后堂的左主位上端坐着位一袭浓色华服的女子,杏颊朱唇,一双凤眼微微上扬,眸光灼灼,美艳中透着些许狠厉,气度极是雍容。
敬茶?
而他们现在要去的后堂,是内院里会客见礼的堂屋,因为遵循典制,婚后第二日夙起,新入门的侧妃该当向正妃敬一杯茶,称做入门茶。
短短瞬息,那伤口竟然消逝了!
两手相接处,那温热的触感非常清楚的向苏晚卿传来,让她多少有些不安闲,可还不等她有所适应,面前的气象就让她愣住了。
苏晚卿闻言没有动,暗自琢摸着这话是对谁所说,抬起眼却见恒文已经在窗外应了声“是”退开了,便起家行了一个谢礼。
紧接着一列婢女就排闼走了出去,走在最背面的是进了翊王府便不见了踪迹的碧芜跟红芙。
“府中有位门客,略识些医术。”肃元翊将桌上的两样东西收回屉里,没有给苏晚卿持续问下去的时候,提了声音道:“起榻吧。”
这面貌,这眉眼,苏晚卿实在是太熟谙!太熟谙了!
“还望王爷护妾身名节。”苏晚卿轻声回着,伏地不起。
苏晚卿只得拿过瓷瓶,又道:“妾身帮王爷上药。”
新房是翊王府先前就安插好的,里头的东西天然也是先前有人搁了出来的,苏晚卿看在眼里,在为肃元翊的早有筹办讶异之余,大抵明白他要做甚么了,忙走近两步道:“王爷令媛贵体怎可毁伤,还是让妾身来吧。”
铜镜中,是一个斑斓的女子,柳眉不画而黛,脸颊微红,齿如瓠犀,不过十六岁的年纪,眸子深处却有一种怀着苦衷的沉寂。
苏晚卿正回想着,不知不觉中,脚已经迈进了后堂的外门。
苏晚卿神采微讶,用切磋的目光看了肃元翊一眼,见他面色安静,又看向那指腹,翻来覆去的辩白了好几巡,指腹上果然是甚么也瞧不出来了。
一对新人梳洗了好半晌,才终究出了新房,朝位于王府内院的后堂走去。
“免了。”肃元翊对她点点头,脚步不断的走了出来,在右主位上坐下。
肃元翊微微皱眉,乌黑的眸子在她身上扫视了一遍,淡淡道:“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