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一夜枯荣[第4页/共8页]

数。唉，行走江湖这些年，再如何谨慎谨慎，都不免结下一两个仇家。有几个剑客到头来不是死在恩仇仇杀内里？不必在乎啦。” 沈瑄见吴剑知用心不说，也就不再问了，转而言道：“娘舅，我来找你，是想探听一小我。” “甚么人？”吴剑知漫不经心道。 沈瑄不语。含玄子微微一笑，道：“隐士取点水去。”提着茶壶走了。 沈瑄盯着吴剑知的眼睛道：“澹台树然。” 吴剑知仿佛受了雷击似的，一下子呆住了，嘴唇微微颤抖着，神采变得惨白。沈瑄没推测他反应这么狠恶，顿生迷惑。过了一会儿，吴剑知平静下来，才字斟句酌地说了一句话：“是谁向你提起的他，都说了些甚么？” 沈瑄不明白，澹台树然只是他的四师叔，为甚么会让吴剑知如许严峻？他瞧了瞧杯里的茶汤，乳花散去，映出吴剑知深不成测的面庞，较着在细细地察看他的神采。他缓慢地盘算了一下，该向吴剑知说出几分真情，然后道：“夜来夫人提及过，此人也是洞庭门下。” 吴剑知豁然，道：“本来如此，这么多年，难为她还不忘旧情。” 沈瑄见吴剑知没有说下去的意义，有些焦心，耐着性子道：“甚么叫不忘旧情？” 吴剑知没有答复，却锁着眉头道：“瑄儿，这都是畴昔很多年的事情了，与你没有干系。” 沈瑄急于问明蒋灵骞的生身父婚究竟是个甚么样的人，没想到吴剑知三缄其口。他想哀告几句，俄然一念闪过，吴剑知不说，当然另有他因。他胸中愤激，立起家道：“如此说来也罢。我另有事，先告别啦。” 吴剑知没推测他生了气，也有些怅惘。他看着沈瑄大步走出去，想留又不好留，停了一会儿，终究道：“瑄儿，有空还是归去，为你舅妈上一炷香吧！” 天气渐黑，在栖霞山脚下，一队军人拦住了沈瑄。沈瑄认出带头的是钱世骏部下的一个将官，遂道：“这么说九殿下即位了？” 那将官道：“快了。殿下传闻妖妃伏法，是沈郎中的功绩，以是派我比及此恭候郎中，请郎中到王府一叙，有些事情就教。” 沈瑄不悦，心想我自向夜来夫人寻仇，与他钱九有甚么干系！待要拂袖而去，想起夜来夫人的宝印还在本技艺里，须面交钱世骏，见这一面，总免不了的。 钱塘王宫里，忙繁忙碌乱成一团，一副改朝换代的模样。军人们把一队队内官、宫女赶过来带畴昔。大殿的阶前模糊有血迹，一个老内官正批示人用力洗刷洁净。文官们进收支出，神采各别，全都噤若寒蝉，相互不交一语。 钱世骏在一间偏殿里和部属议事。他此时髦未正式即位，仍着郡王的常服。除了王府官员，另有一帮服色各别、举止落拓的闲人，倒是天目山上集会的那群江湖豪客。沈瑄走进殿时，将官通报了一声，大师一时都猎奇地看过来。 沈瑄畴前武技寒微，亦很少涉足江湖，是以并不为人所识。世人见是个神清骨秀的高雅少年，不由纷繁群情起来。只要曹止萍和李素萍两个变了神采：“是你！” 钱世骏也瞥见了，他反应很快，立即笑着迎过来：“本来是沈郎中，多时不见了。” 沈瑄却不想和他酬酢，直截了当道：“你要我来，想问甚么？” 钱世骏见他如此，只好开门见山道：“夜来夫人如何死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