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天台遗事[第3页/共8页]

“这寒山和尚，是甚么人？”沈醉问。 齐归雨舒展剑眉，漂亮的脸上竟有一种极深的失落。他想了半天，又把沈醉看来看去。 沈醉内心发了毛：“齐兄，到底如何回事？凡是用得上小弟，在所不辞！” 齐归雨长叹一声，终究道：“此事本不敷为外人道。但是，只要外人插手，方不致——不致难堪。沈兄，你我倾盖仍旧，统统都要奉求你了。这都是为了阿霞。” “为了尊夫人？”沈醉大吃一惊，“那人——不是个和尚吗？” 齐归雨嘲笑道：“不错，寒山是国清寺的挂单和尚，又是玄朗方丈的记名弟子，很了不起呢！不过——”他的神采垂垂和缓下来，又变成无可何如的模样，“的确是个武学奇才，我都甘拜下风，又引为同道厚交。你方才与他过了一招，可看出他的师承？” “仿佛是终南宗的。” “不错，他的授业师父，恰是终南山的临风道长。” 沈醉一听，不由寂然起敬。要晓得，临风道长和沈醉的师父齐名，都是当年武林中的绝代高人。 “他由道入佛，法号寒山，三年前投在国清寺。玄朗大师非常赏识他的武功，想收他做弟子。我家是国清寺多年的施主，来往很多，我是以熟谙了寒山。同在武林，相互说话也就多了，来往深了今后，就感觉他是一个很不一样的人，和寺里其他和尚比，过分桀骜不驯。厥后一个偶尔的机遇，我发明他公然不守清规，与山民家的小娘子阿霞，来往甚密。暗里里劝过他，可他底子不听。” 齐归雨立在窗边，望着莽莽的深山夜色，道：“阿霞是露台山的仙子。”他的声音温和得像空谷回风，“谁也不晓得她的来源。山里人都传说，十八年前，一个采药的白叟爬到赤城山顶，瞥见一只白鹿伏在地上，正在用乳汁喂一个小小的女婴。白叟就把女婴抱返来豢养。因为发明她的时候是傍晚，赤城山顶彩霞满天，以是起名叫阿霞——你晓得‘峨嵋雪、赤城霞’，那都是上天赐赉的异景。厥后采药的白叟死了，阿霞就一小我骑着白鹿，在露台山的泉崖之间浪荡。你没有见过那种轻灵的模样，设想不出来…… “不晓得寒山和阿霞是如何开端的。寒山身在佛门，竟一点都不避讳。他还对我说，有一天他要娶阿霞为妻，一同远走高飞。” “这算甚么！”沈醉大摇其头。

“他就是那样一小我。厥后，他却不得不抛下阿霞，分开露台山。”齐归雨道，“沈兄弟，你是信人，我无妨把寒山的实在脸孔全都奉告你，他实在是霍王的季子。” 霍王事败，是五年前的事。掌权寺人鱼瞻命令诛其九族。霍王这一支，本应就此绝了，谁承想落下一个小儿子。齐归雨道：“霍王要他文武兼修，从小就送光临风道长那边，故而他逃过一劫。厥后改了母姓蒋，字听松。临风道长仙去时，命他削发，投到露台山的国清寺挂单。鱼瞻发明了，委派海龙王钱千里，带了风雨楼十三杀手来追杀他。我传闻此事，连夜跑到寺里，劝他去洞庭湖找你师父。他不觉得意，又舍不下阿霞。我死劝活劝，好歹把他拉下了山。临走时他要我替他照顾好阿霞。 “我并不是乘人之危。何况你想，娶阿霞那样出身的女孩为妻，我在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