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顿时心如刀绞,踉跄着跌坐于地,继而忽的一跃而起,“你如何不救她?你也颇通医术……”
“你的!”柴麒解下缚在背上的“非攻”,塞到宇文睿的怀里。
兵部尚书自知讲错。他是个直性子武人,说错了话也不晓得如何回转,只会涨红了脸,瞪着一双虎目,一时不知所措。
景子乔也是难堪地轻咳一声,躬身奏道:“陛下,战文上月被景嘉悦刀毙了。”
裴重辉暗道天子聪明得紧,拱手道:“谨遵圣命!”
“战腾的儿子?”宇文睿来了兴趣。
黑沉沉的夜色中,宇文睿并肩挨着一脸淡然的柴麒,坐在了嫏嬛阁顶。
兵部尚书越众而出道:“陛下,臣有本奏!”
“是。战腾生有两子,宗子战宇,为骠骑将军,传闻勇武非常,在北郑无人可敌,人称‘赛温侯’。”
“愿闻其详。”
“先生所说的,朕实在听着有些胡涂,仿佛有些……唔,如何描述呢?”她拧着眉头,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语。
宇文睿霍但是起,“是……是小八姐姐?”
“陛下请讲。”
裴重辉谢了座。
“是。杨烈的宗子本年八岁,为北郑的东宫太子。其母是杨烈的正室。”
“这就是臣所说的成果,”裴重辉说着,递上一本厚厚的奏折,“臣总结多年所见所闻所感,写下了这本变法的折子,还望陛下采取。”
柴麒闻言,翻了白眼,心说姐姐我才不管你们的事儿呢,肉食者谋之,姐姐我茹素!
“详细景象臣尚不清楚,但杨烈已死这是肯定无疑的。传闻,昨夜北郑的禁宫中拥入了多量的御林军,厥后北郑的大将军战腾带兵入宫,说是要保护东宫。”
“啊!”不止是宇文睿,满朝的文武皆不由得低呼一声。杨烈逼宫篡位这才几年?他正值丁壮,不成能是抱病而死的。世民气中无不转着同一个动机——
“众位爱卿,本日早朝可有本奏?”
宇文睿扫过丹墀下侍立的众臣,又道:“杨烈既死,对于北郑时势众卿有何观点?”
她翻了两页,笑道:“先生奏折中的内容,倒是极像秦朝的‘三公’。”
“嗯,重伤,血流尽了,就死了。”柴麒答复得平平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儿。
“陛下,臣另有一句要紧话。”
“秦嬴政同一六国,建立‘三公九卿制’。所谓‘三公’,即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丞相总理朝政,太尉执掌兵事,御史大夫办理文籍、监察百官;太尉与御史大夫是丞相的帮手。但臣之所说的‘三公’是丞相、太尉与司寇。丞相卖力朝廷行政,太尉卖力军事,司寇卖力律法的制定与履行;三者平行于天子之下,互不附属,各司其职,各自对天子卖力。”
宇文睿听得似懂非懂,苦笑道:“朕实话实说先生可别笑话朕。”
景子乔点头道:“一定。何故杨烈方才身故,战腾就能拥兵护住东宫?他又是如何敏捷得知动静的?并且,杨烈是如何死的?是病死的?还是被人杀死的?病又是甚么病?如果被人杀死的,又是何人所为?这些皆是疑点。以是,臣觉得,为今之计,该当静观其变。”
“先生请坐,”见裴重辉坐了,宇文睿才坐下,又一迭声地叮咛申全,“快给裴先生奉茶!”
他本来是想欣喜天子的,不成想脑袋一抽,全然健忘了他们这位陛下当年也是“八岁的小娃娃”即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