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着段、裴二人的身影远去,段太后仿佛被抽去了筋骨普通,突然委坐在椅上,怠倦非常。
“这些年来,诸般琐事,老叔王诺大年纪,为国事、为宗室也是操碎了心!哀家实在忸捏得紧啊!”
“不!不!”景砚点头,“母后正值英年,如何会老?”
“你也是个薄命的孩子……”段太后低喃着,“可这人间的不凡事,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历经磨难之人做出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啊,砚儿!”
若非裴二也是一副黑脸膛,段炎真要思疑他是不是老裴亲生的了。
段、裴二臣拜别段太后,分开寿康宫。此时殿内除了内侍、宫女,便只剩下了三人。
段太后泪眼婆娑:“哀家算计了半辈子,谁承想哲儿那孽障……竟会……竟会倾慕于你?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段太后却唤住了段炎与裴劲松。
段太后淡笑道:“吏部主事裴重辉。”
景砚咬唇。
裴劲松一挑浓眉:“不知是何人让太皇太后如此看重?”
宇文睿看看段炎,又看看裴劲松。
议定以后,由不得裴劲松心中烦恼,段太后又道:“过几日,便是新君即位的日子了。二位宰辅既为朝臣之首,当作好榜样,莫孤负了大周列祖列宗的嘱托啊!”
可,为甚么是仲明!
裴劲松回想本身昨日在大行天子大殓祭礼之上的各种言行,虽不悔怨,却也替本身捏了一把汗。